道路之上虽是给人一种干涸与荒芜的感觉,但在道路两侧却是开满了无数的小花,小花如烈火一般红艳,正是给人一种令人迷醉的美意。道路前方,阵阵迷雾遮挡了几人的视线,让几人看不清前方道路。
只是,在这亘古的寂寞之地,这道路又是为谁而留,在花儿又是为谁而红。
三人如此又是向前走了很远,直到走到一条河边,盈媗这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她看了看南宫夏二人,同时轻声说道:“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此去凶险异常,前途着实难测,你二人却是要万分保重的。”
“盈媗,你这是怎么了。”南宫夏道,他此时上前扶住盈媗,原来此时盈媗脸色苍白,身体亦是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我没事,只是因为这里几乎已经快要出了我能到达的范围,以至于让我的气力有几分不济而已,没事的,待我回去后很快便恢复如初的。”盈媗道,她轻轻地将南宫夏推开,然后便转过身去,只见她从衣中取出一物,她以双手握着此物,然后闭目感受着此物的温度,许久之后,她才深吸一口浊气,然后转过身来,她拉起南宫夏的手,将此物放在南宫夏的手中,然后再将他的手曲起,只见她望着南宫夏轻声说道,“你此行凶险异常,我实在无法预料你此行的安危,是以心中总是有几分不安,此物是我自幼便随身佩戴的护身之物,希望她可以佑你平安,期望你可以妥善保管,万万不可以遗失此物。”
“既然是你随身之物,我又怎好就此收下。”南宫夏道,说完他便要将此物还给盈媗。此物是一块灰蒙蒙并不起眼的石头,石头以红色的丝线系起,系法虽然别致,但整体均显得毫不起眼,就像是一个随意自河滩捡起的石子一般。此物毕竟是人家女子的贴身之物,南宫夏又怎好收下。
南宫履霜见此便撇了撇嘴,然后便转过身去不再去看二人,她本想走远一点,但她更是知道此处已不是善地,这些轻重她自然是知晓的。
“此去也不知何时再见,此物便送于你,也算是留一个个念想吧。”盈媗道,她摇摇头,然后将南宫夏的手轻轻推回。她手中并没有多少力道,但南宫夏却感觉她推自己的力量重愈千金一般。
”谢谢,此物我定会妥善保管,绝不会有任何遗失的。“南宫夏道,说完他便要将此物小心收起,盈媗见此,便摇摇头,然后将此物取回帮他挂入颈中,南宫夏见此,便将此物藏于衣中。
此时此刻,南宫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类似的话他似乎对他人讲过,但南宫夏何时讲过这样的话,他一时却又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这便就要走了,不如再让我为你弹奏一曲,可好。”盈媗道,南宫夏见此便将七弦琴取出交给她,然后又取出一个垫子放于地上。盈媗对他笑笑,然后盘坐了下来,她将七弦琴轻置于自己双膝之上,然后运指弹了起来,此时便听她和声唱起当初自己所唱的曲子来:
千年一梦去何方。刃如霜,舞流光。
一剑锋藏,独影理红妆。
魂断香销春堕泪,心有意,爱无殇。
青瓷茶饮共君尝。夜闻香,弃琼浆。
一曲音长,弹错角宫商。
回梦空传人渐远,弦未断,去何方。
“珍重。”盈媗道,此时她已将七弦琴交还到南宫夏手中,然后缓缓向后退去,同时右手轻摆,双眸之中,亦是有无限的哀思。然而未退多过多,她便又快步走了过来,然后用双手将南宫夏自腰间抱住,此时她心中的不安已是极为强烈,是以她便抱着南宫夏轻泣。
在盈媗所有的记忆之中,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如此的放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如此失态,以后她却是再也不会有机会如此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