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炫的左臂在对方一击之下便已被斩下,然而这条胳膊在被斩落之后,竟然变得如水冰一样晶莹剔透,胳膊掉落于地,立刻便已碎成了无数的冰晶。而他伤口流出的血液在开始时还是鲜红,但不过多久,便已变得透明如水。
“我的武技,竟然已经差到了如此地步嘛。”那九黎炫转头看着自己的伤口,然后轻轻一叹,他这一叹,却不是因为他自己受伤,而是因为他自己的武技退步。
正在此时,已有更多的人向九黎炫击来,这九黎炫在微微失神之下,竟是受到了无数的重击,其中有许多重击都是致命之伤,然而这些伤口亦如他的右臂之伤一样,开始时只是流了一点点鲜红的血液,之后血液便已变有澄清透明,就如流的是水一般。
九黎炫本应受伤已死,但此时他的脸色却是淡然如初,其上还有几分嘲讽之意,仿佛是在嘲笑对方的无知与自不量力,那些所受之伤,似乎是伤在别人身上一般。不过这一切的奇怪加在一起,其结果却是更加激发了其它人的癫狂。天下竟然会有如此神剑,能让执剑之人变幻为不死之身,这是怎样的刺激,这是怎样的诱惑,所有人心中唯有一种想法,那便是拿到此剑,然后,自己便可以无敌于天下。
他们一边要攻击执神剑之人,另一边却要防着身边之人,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是敌人,哪怕方才还是亲如手足,此时便已是不共戴天。混乱的厮杀,更让无数的人饮恨于此,他们多数不是死于自己的敌人手中,而是死在了自己身边之人的手中,死在了自己本应倚为臂膀之人的手中。
九黎炫看着这一切,他的心中竟是感觉到几分无聊,他看了看眼前的厮杀,心中更是有几分厌恶之意,他微微眯了一下双眼,然后以轻声如耳语的声音说道“游戏,就此结果了吧。”
他的声音,自是没有几个人听到,但这场杀戮的盛宴,却是已然开始。
且说在剑枢之中,盈媗看着镜中那熟悉而又万分陌生的面孔,心中更有一份万心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上是喜,也说不上是忧,更说不上是怒,此时法阵自行运转,并不需要她来操持哪怕是一分一毫,她便是静静地看着镜中景象,看着这场疯狂的杀戮,心中竟然是出奇的平静,无悲,亦是无喜。
她曾天真的以为,当她自己再次见到父亲之时,她的心中必定会是非常的激动,然而她似乎是想错了,真正见到自己的父亲以如此形式出现时,她心中的感觉却是非常的奇怪,开始时也许还有几分欢喜之意,但不过多久,这份欢喜之意,便已被心中的丝丝寒意越冲越淡。
“他怎么可能会逃离那里。”素欣道,此时她再次回到剑枢之中,她便调动法阵,自是想将九黎炫逼来他应当去的地方。
“姨娘,你果然是知道父亲身在何处的。”盈媗回身道,她看着有几分气急败坏的姨娘,却是微微的摇摇头,然后又才开口道,“姨娘,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看不开的。”
“你莫要忘记了,你母亲是因何而死,你不要忘了,你为何会被困在此处。”素欣道,此时她频繁调动铜镜水镜,各色光芒于铜镜水镜中折射反射,霎是耀眼美丽,调动法阵的同时,素欣又开口说道,“还有,公主代管的天玉神镜出现了差池,公主自会受到天地的制裁,这种制裁,要么便是让公主化为灰灰,要么便是在炼狱之中受到永恒的折磨。”
“此事,我又怎会不知。”盈媗道,她看着自己的姨娘轻轻一叹,然后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然后对她摇摇头,这才又开口道,“姨娘,时间还未到,我们无法将父亲再送回去的。”
“总不能让他如此乱来。”素欣道,此时她却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意味含在其中,当初,正是她费尽心思才做成这种结果,此时又怎么能让他再次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