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子身上的气势初看平淡,却已经超越了世间所有,不像是个真人。舒儿和她闲谈时说,她师父想让她上阵杀敌,既然那个男子想,她就如她所愿,他一定不会不管舒儿的死活。这种事情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命运,她绝不会草率处事,文舒的功夫高,可以轻易的取敌军将领首级,射倒敌军军旗,窥听敌军机密,就只这一点,已经赢了五分。若是她拿出她师父杀人的那种手段,不出多长时间就会让对方闻风丧胆。
现在就是要考一考她有没有行军的基本常识了。
“不行!”这次不止是文舒反对,连那陕盛将军也反对。文舒看了她一眼,对着景文雅道:“一军不能有两将,这是行军大忌,左右将军,她听我的还是我听她的啊?产生不同的意见怎么办?会动摇军心的。”让她听这个女人的不是不可以,毕竟她没有打仗的经验,只是如此,怕是会让陕将军心里不痛快,也会分了军心。她没有打过仗,书上的道理倒是看到过不少的,这一点还明白。
陕盛一愣,没想到文舒连这么深刻的道理也懂,与这个平安五相处时间不长,却是知道她并非勇而无谋之辈、贪生怕死、性情暴躁易怒之人,也不是过份的珍惜名声,当将领的五大致命弱点里她四点都没有,是一个适合当将领的人,越发的对她另眼相看。可是这些不够,她反对,不是她觉得自己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与一个十六岁的女人有着同等的地位面子上过不去,而是这平安王根本就没有经验,到时候你说东我说西的,她不认为她的想法会是正确的。有关将士性命的事情,她不会妥协。
景文雅心里升起了一丝欣慰来,她果然知道这种道理,虽然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一方面的知识。
“而且让我做将军,士兵们会不服,会影响士气。让我做监军还可以。”文舒又道,希望景文雅收回自己的想法。如果需要,到时她也会上阵杀敌,这个监军不过是搪塞父后的。
“好,那就做监军。”景文雅倒是干脆。她只要下去给陕盛一道密旨就可以了。
几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各自散了,丞相回去开府议事,文舒回平安王府。
她怕李瀚天担心,并没有把她要去做监军的事情告诉他。下午里又被景文雅叫去商议军晌和粮草的事情,一直忙到很晚才回来。虽然暂时拖着谦国来使,看样子这仗,迟早会打起来的。
“这几日很忙么?”文舒小心的上床时,李瀚天醒了,出声问她。
文舒躺好,抱住他:“很忙,你怎么还不睡?”
李瀚天默默不语。
极为的安静,这沉寂来得突然,像是漫着哀伤。
文舒有些心疼,知道他睡不着,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瀚天,你别多想好不好?身子要紧,不能再伤了孩子了。”他一定还没有从冷冰玉那件事情的阴影里走出来。她除了比以前对他更加好以外,就只有拿孩子来安慰他了。就怕他心里抑郁难平,产生了心结。
熙国里的男子发生这种事情,怕是十有八九都自裁了,剩下的那一两个也不会过的好,瀚天算是很坚强的人了。她原本想着以他的见识思维,应该不会把那件事情太放在心上。她却忘记了,因为他爱她太深,所以才十分在意。
李瀚天笑了出来:“我又没有瘦半分,哪时没顾着身子了?”他说着抱紧了文舒,淡笑的目光在她脑后却是沉了下去。
“瀚天,李家有多少钱?”文舒突然问着李瀚天。有时候打仗就是比烧钱,谁家的钱先烧没了谁家就先输了。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多长时间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