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翅膀飞走了。

高墙内空空荡荡并无牢房,当中有一地道入口,想来也是唯一出口。押送队伍在院内稍作停顿之后便鱼贯下入了地道。

地道道宽丈余,右转螺旋下行,右壁沿途插着明亮火炬,道左三丈宽沟壑深不窥底,每绕一周便是一处链桥相连的圆形平台,平台黝黑厚实不知何物打造,平台周边手臂粗不明金属圆柱纵向贯穿上下层平台,三指宽金属条绕台鸟笼般隔出了一间间丈许大小扇形牢房,每间牢房内均关有一或歇斯底里或萎靡不振或傻乐或哲思之囚徒,每层约关千余人。平台中部无隔断无囚犯,估计乃放风场所。

直下九层之后,方见空闲牢房,乐菱三人被带至平台中部,分别被推入了相邻牢房之内。不知下方还有无监舍,黑漆漆的深壑下传来阵阵异味,乐菱冷眼瞧见牢房靠外侧一角的簸箕状金属配件,明显乃一排泄点。想到顶上八层之风雨雷电,不由暗骂了一声:草!

“喵那个咪的,你们他妈把我们关在这里?叫鹰缅下来见我们!这南炎联盟的九提篮监狱是他想关谁就关谁的私牢吗?你们他妈不审讯不裁决就可以随便关押人吗?小爷身犯何罪你们他妈有种说出来啊?!”乐菱暗骂之时,刚被解开蒙眼布取下口中之物的齐可风便破口大骂起来。

鹰缅?神鹰王鹰缅吗?乐菱愕然,我几时犯他手上了?没多余的时间考虑,只听那兽将冷笑道:

“缅王的尊名是你能叫的吗?缅王想关谁何须理由?暴力抗法够不够?再他妈废话爷撕了你,你们他妈上阎王那儿求审判去!”

“可风求求你别再跟他较劲了,求求你别骂了!求求你!”展子青惊恐求到,并扑至与齐可风那间牢房相隔的栅栏,手伸过栅栏想抓住齐可风,可惜够不着急得直摇栏杆,仅三指宽二指厚的金属条却纹丝未动。

齐可风终于忍耐了下来,目光仍刀子般地剜向兽将。兽将亦不再理会,掉头率队离开了平台,后队兽兵锁好所有的牢门经链桥回到地道阶梯,沿阶梯上行熄灭了九层平台能见的所有火炬,显然是报复之举。

“卑鄙!”齐可风啐了一口,转头看向右边关押的乐菱,借八层微弱光明依稀看见乐菱背靠栅栏盘坐在竹篾席上,不由又嚷开来:

“我说你到底惹什么祸事了?你知不知道此地乃关押重刑死刑犯之处?啊?还是最底层啊,瞧瞧,偌大九层可就只关了我们三人,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里最长的居住时间只有一天,一天之后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别说了可风,求求你别再说了……”

乐菱还没回话,展子青反被吓到哀声求告起来,三人一时静默,空气恶浊,四周空旷阴森,头顶隐约可闻惨厉怪叫……

乐菱想了想,说道:

“我可对天发誓,绝未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原本以为是惹了那次到缘木鱼馆闹事的军士,不过看来他们与这次抓我的兽兵不是一起的……那个什么蟒王对我下过挑战书,如果真要说得罪的话,也只有他了,至于这缅王又为何抓我,我是真不知道,或许他是替蟒王惩罚我也未可知,毕竟泰安区在他管辖之下。还有,二位公子为我弹珠出头蒙受屈辱,弹珠……无以为报,但只要我弹珠有一口气在,一定保证二位公子的安危。”

齐可风听完冷笑一声:

“但愿你说的是实情。哼,保证我们的安危,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住你自己吧。你别以为我们是在帮你,不必领情,我们的事也不用你操心!”说完不再理会乐菱,走到与展子青相邻的栅栏处坐下。又抱怨一声:

“这他妈是人呆的地方吗?时辰都难以分辨。展子青你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展子青含混地说了句什么,二人渐渐低声交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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