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青山没来由象被放了气嘴的球儿,一边看向来者,一边七窍漏气,眼见那气囊般的身子,就此扁了下去。没错,这要真闹起来,闹到州衙里去,丢的可是国格了。再说了,这不还没玩么?更冤。嗯,既然这人都说了,管自己的开销,何乐而不为呢?抓紧时间办正事要紧!
但这气是消了,目的又回到正轨,接下来,还得装出勉为其难的大度模样,才符合下台阶的惯例不是?
米青山于是收回架势,站直了,正视那张胖乎乎油腻腻的笑脸,不出三息,也别开头去了:
“怎么?你是这儿的老板?”
老板点头哈腰:
“是呀,是呀,在下得蒙这周围的楼院关照,在此地经营这间餐馆,虽不怎么赚钱,贵在图个闹热。您看啊,您要真这么一怒,手轻轻这么一挥,在下这苍蝇馆子可就全完了,在下还真就只能卷铺盖卷走人了。呵呵,呵呵,大家在背后都这么说的,在下也听见了,正着急呢,急得满嘴冒泡啊,您看,您看啊。”
“哦?这儿还真是间餐馆?”米青山才不乐意看他那腻歪的脸呢。四下打量了一番这间馆子的庭院,嗯,外明丽迎宾厅,秀雅餐桌,内四合间距十来丈,五层锦绣廊楼,庭院内假山池鱼花鸟盆景,一览无黛。它还真就是间餐馆。
“嗯,不错。经这一番闹腾到也觉着饿了。也罢,侍候一间上好的雅间,爷就吃顿酒饭吧。哦,未知可否代为传条别间楼院的姑娘?”食色性也,米青山恢复潇洒闲逸状后,马上又想到了这通行的折衷之法。漫不经心半指望半随意地问道。
胖老板哪里还会推拒,忙给手下机灵的堂倌一阵猛摆手,一面说着好话亲自引米青山走进东楼底层楼廊,来至最靠北的一间房门前。胖老板推开房门,头几乎抵到门框脚,恭请米青山。
打量着这桃花朵朵粉嘟嘟软乎乎艳情的客房布置,米青山心情顷刻转为大好,迈作方步一脚跨进门里绵软的金丝厚绒地毯上。
胖老板起身迅速关上了房门,侧耳听了听,听到里面咕咚一声轻微的闷响,再无声息。于是抹了把脸上冒不完的油腻,露出一脸谦卑的笑容。一面掏出手巾擦着油手,一面往回走,嘴里软声喊着,絮叨着:
“宫保?宫保?鸡丁?鸡丁哪?你两个又跑哪儿去了?快看看糖醋怎样了?这孩子,就是学不会说好听的话。开餐馆要的是态度、态度啊,才不会吃亏嘛……哎,这泰安小区的医馆可看不好跌打损伤哪,要不,雇辆马车送西区吴氏大药房去?”
白寒俊被拉到东南城区的边缘就冒火了: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区我绝不会!我可警告你们,不要拿我姐的话当幌子,真要翻脸了,我祖父的面子我也不接!”说完甩开手大步流星离去。头也不回。
齐可风、展子青面面相觑。只得相对做了一系列无可奈何的耸肩、吐舌、摊手动作。然后勾肩搭背,望着白寒俊离去的背影。
“哎,你说这寒梅姐怎么回事啊?以前就爱教导我们不许这样,不许那样。现在这烟柳之地……这变化也太大了吧?”展子青很有感触地问道。
齐可风没回答他这疑问,叹了口气:
“我也不是带寒俊兄去……不过玩玩而已,这寒俊兄见不得的是整个东南内外城区啊。”可不,那家伙的防区就是这里。情敌属地,能共戴天吗?
“现在怎么办?”展子青问道。
“他是情种,他不食人间烟火,莫非我们也要跟他一样?走,我们还是去玩我们的。想想吴维吧……活着,就得有活着的样子!何况我们又不是在中天帝国,不考什么文举武举。”齐可风懒散地说到。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