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吗?既然这画原就是王妃的,墨本应该还给王妃。只是墨以为,这画既然是从朗国二皇子处找到的,刚才若不是王妃亲自解释一番,还让许多有心人误会了王妃与二皇子的关系。墨也算这件事情的起因之一,那么墨一定会将这幅画为何会从封国皇宫到达二皇子手中做一番调查,以此给王妃一个解释。所以,这画卷暂时还由墨保管,等所有真相都明了了,再还给王妃如何?”
沧墨的话语中虽有请求之意,只是动作却完全没有那般意思,将手中画卷套上细绳,又往后交给了其中的一个白衣侍女。
轩辕越眉头皱了皱,却见陆璃脸上神情平静如水,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又将目光投向殿中一跪一站的身影。
“既然王妃已经解释明白了,孤王不希望再从你们口中听到任何诋毁之言,尤茨,孤王这次就饶你一命,若是还有下一次,定严惩不贷。”
“臣知罪。”尤茨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抬起身子正打算再开口,一直肃穆着站在大臣中间的左相忽然扬声道:“皇上,祭祀祷天的时辰到了。”
“那就开始吧。”
轩辕越站起身子,率先往殿外走去,一群女眷则缓步跟在他身后。
尤茨跪在地上,看着众人从自己身边经过,脸色又青又白,侧转头恨恨看了左相一眼,眼中杀意一闪而逝。
“尤大人,还能用的东西千万不要随手丢掉了。”
吴赫走在最后,伸手拍了拍尤茨的肩膀,凑近他耳旁低声道。
尤茨一愣,继而不再如之前那般愤恨不平,嘴角反而露着一抹笑意。不愧是那个人的得力助手呢,自己果然还是需要多隐忍一些。
……
大殿中所有人都走到了殿前宽阔的坪上。
最前方放置着两个足有一人高的大鼎,鼎中插着几支燃香,两鼎之间摆放着一张长长的案桌,案桌上铺着一块雪白的绸绢,绸绢上摆着一个小小的香炉,两旁竖着几支白色的光烛。
轩辕凌站在桌案前,一袭白衣,墨黑的发丝并未像往常那般用发带束起,反而是披散在腰间,冷峻的面容上没有太多表情,就那般静静站在那里,整个人却像是神祗一般吸引着每个人的视线,忍不住去仰视。
轩辕越一眼扫过身后的一干大臣,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什么异议,心下更是满意不已。
原来这祭祀中有引司一职,必须由轩辕氏直系血亲担任。当轩辕越说出由轩辕凌来担任时,有很多大臣都持反对意见。说轩辕凌有“魔鬼王爷”之称,双手沾染了太多鲜血,是对先祖和神明的一种亵渎,都不赞同轩辕越的做法。但此时看到站在神案之后的轩辕凌时,心里早就把之前不赞同的想法抛到了脑后。
“时辰到,祭祀开始!”司仪扬声道。
人群纷纷安静下来,这宵会的第一次祭祀十分重要,关系到整个国家的福祉,那些心中蠢蠢欲动的人也不敢太过放肆。
轩辕越用盆中的雪水净了双手,接过旁侧侍女递过来的绢布擦了擦,亲自点了三支燃香,朝大殿的方向福了福礼,这才转过身,撩起衣摆,朝着宫门的方向跪了下来。
陆璃看着一脸庄重的轩辕越,心中也不由得有些佩服这宵会的创始人。让一个天子当着全天下人下跪,这对于这个以权为天的时空来说实为难得,何况,这宵会本身的意义便是皇室感激于天下臣民。轩辕越这一跪,跪的不仅是天,更是跪轩辕国所有的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