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笛没有回应,沉默片刻,静静看了看君御清,决定跟他摊牌。
“大哥,我希望提前进行易主仪式。”
“好,这有什么问题。难得你肯主动,我自然会全部交给你,仪式不过是给江湖人看的罢了。明日便着令人去准备吧。”
“还有一件事。”
君御清如同一个寻常的兄长,耐心地微笑道:“说吧。”
“我要结束暗阁。从此,只有清尊楼,没有暗阁。”
君御清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紧紧地盯住阿笛,片刻之后缓缓恢复了笑容,却冷冷的没有了温度。“箫凌,你跟那些没用的人一起混得太久了。这句话我只当我没听过,你也不要再提。”
君御清冷冷地说完,便转身出了阿笛的书房。
转回房中,他方才周身压迫般的气势消失不见,在床上坐下来,掀开衣衫——回到清尊楼之后刚换下的衣衫,内里也已经被血浸透。
伸手拿出柜子里的药撒在伤口,心口跳动的火苗却让他无法安心休息——新月!织锦!笑无情!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窗外响起暗号声,他系好衣带,低声道:“进来。”
“主上。”一个黑衣人走进房间,“已经找到这几天跟在二公子身边辅助那人的行踪。”
“好,抓到以后直接送到暗阁,不必送到这里来!”
待人领命离去,他立刻也起身,准备前往暗阁——这里他给了君箫凌,给了就不打算再拿回来,而本来君箫凌□□的表现也意外地让他满意。但是,那群害虫让他很不高兴!定要除掉他们,才能安下君箫凌的心。如今,只有暗阁,君箫凌够不着,也管不到。
待他来到暗阁,便已经见到了被抓来的人——记忆中并不分明的脸。宛若一段故事中小得不能再小的角色,可以只当作路人甲乙丙丁,而不去记住他的脸。若在其他时候,君御清甚至不会将这样一个小角色放在眼里,特意去对付。
而今,他无处可发泄的怒气,却只有眼前这一个可以迁怒——迁怒,这个词他向来厌恶,因为这似乎是笑无情的拿手好戏。
唇边绽开一个冷冷的笑容,宛如冰冷的火焰,没有温度的灼烧。
冷遇被五花大绑着,逃了半天,到底还是没逃得了,不过捉都捉了,他也就没什么好想了。懒懒地跟君御清对视着,连一丝慌张和丧气也没有。
“笑无情和织锦他们在哪里?”
“君楼主不是刚跟他们见过?怎么问起我来了?我可跟你弟弟厮混得正欢,哪里有兴趣去想别人——”
“啪”地一声重响,君御清的手重重甩在他脸上,“我可没有耐心听你在这里跟我扯——来人,准备刑具,我亲、自、审!”
冷遇吐掉唇角破裂渗出来的血,脸上一阵苦笑——苦归苦,还是得苦中作乐。
“君楼主,不劳大驾,还是让您手下来如何?别累着您——”他可不是瞎子,看不到君御清那冷冷而高傲的脸上嵌着怎样一双眼睛——那是恨不得将他抽筋剥骨来泄恨,绝非仅仅逼供那么简单。
缺月等人匆忙赶到,在约定之处等了大半天才等到衣莫染露面,却不见冷遇。
新月的脸色有点难看,不安地问道:“还是没赶得及?那家伙……不是被抓了吧?”她们把冷遇打发到这里来,协助阿笛不过是一个原因。主要的原因,却是因为缺月不想冷遇知道她的身份,因而为了新月的计划能够实行,便只有把他打发出来,才看不到缺月的“真身”。
可若是因为这样,而害了冷遇……
丫小子死得有点不值吧?
让冷遇到这里来是新月和缺月达成过共识的,此时冷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