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冷遇。”
“逍遥客冷二公子?”君箫凌温和一笑,“多谢你一路护送……”
“不必谢,我跟段锦既是朋友,保护他的安全也是应该。只是我虽不知此事内情,但君公子既然关心段锦,是否也应该为他的安全着想一下?”他长了耳朵,自然听到方才他们的谈话——要杀段锦的人是君御清,无论是什么理由,自然都与君箫凌有关系。
君箫凌微微一怔,不会听不出冷遇话里的另一种意思。无奈地看了缺月一眼,并未气恼,“在下自会反省。回程,还有劳冷公子多照顾了。”在袖子下面握了握缺月的手,他微微一笑,似乎若有所思。
“段锦,我们该上路了。”看到段锦站在君箫凌身边就觉得刺眼。
缺月抬头看了君箫凌一眼,他笑道:“去吧,剩下的路上应该没什么危险了……我不会再让意外发生的。”他俯下身在她耳侧,压低声音道:“回去就换一个栖身之处吧。”
看着缺月走向冷遇,正要上马,冷遇却一把将她抱了上去,自己也坐在她身后共乘一骑。缺月微微怔了下,对于冷遇这么突然的[体贴]……她还没有废物到自己不能上马……(显然,这不是重点)
冷遇一扬马鞭,“驾!”载着缺月离去。
君箫凌目送了他们很远,才缓缓回身,看向那两个当了半天木桩的人。方才无论如何也不肯在[外人]示弱的罗衣,这时候才突然半跪下去,她其实知道,今日的君箫凌已不是过去的血修罗,他的身份已经不同。
君箫凌先看了一眼另外一个人,“你是铁阁主的人?”
“是。”
“……你走吧,既然你是听从命令,我不会为难你。”
“谢君公子。”
那人离去,他才缓缓走到罗衣身旁,却没有低头去看她。
“罗衣,我现在还不是清尊楼的楼主,你真正的主人仍旧是君御清……只是我曾经以为,以你我过去的交情,你会偏袒我这一边……”
“不,是罗衣的错,既然已经跟随了你,就不该违背你的意愿,请处罚!”
“……你方才说不会再犯?”
“是,罗衣决不再犯!”即使再恨,再痛,她只能忍……忍一时,是一时。
“好,我再信你一回。”君箫凌的声音淡淡响起,让罗衣微微一怔。她以为,他很在意那个女人,会不肯原谅去刺杀她的自己……却没想到……
“所幸织锦没有受伤,我便原谅你。曾经织锦对我说过,即使有一天我骗了她,她也会等,等我可以告诉她真相。即使有一天我伤了她,她也可以等,等事情过去,我能够给她一个解释。在那之前,她不怪我。——在这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所谓的善良宽和,不过是伪善而已,只是因为与自己无关,所以可以不去在意。但是因为她,我现在知道什么叫宽容,只想成为和她一样可以去宽容的人——你该感谢织锦。也该庆幸,方才没有真的伤了她。”君箫凌的笑容那么温和,声音那么亲切,可是罗衣突然全身发冷,如同一把锯子在她心上狠狠拉过——此刻她情愿被处罚,她情愿不被原谅,也不想要他这样的“宽容”!——来自那个女人,让她的心一遍遍将伤口撕得更加鲜血淋淋的“宽容”!
缺月同冷遇返回住处,本想按照君箫凌嘱咐,立刻更换地方,然而冷遇意见却不同。既然已经暴露了行踪,倘若对方派人跟踪过来,即使现在换地方也来不及。况且项比较起来,在这里有他,有他的朋友,还有周家的人可以照应,总好过去别处。
缺月知道他这话倒也没错,只要暴露了行踪,走到哪里不都一样。君御清若真要对付她,就算现在离开又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