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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娘子,见我们过来,却急匆匆的走开,莫不是把我们兄弟当了豺狼虎豹?”

织锦淡淡的脸,连眉毛也不曾动一动。

阿笛好似现在才看到这几个人,客气却不卑微的笑笑“几位,借过。”

顿时有人一怒,亮起刀,还没等开口怒喝,只觉眼前一花,人已四仰八叉跌在地上,回不过神来。

“若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没有什么,但不知好歹,就让人看不顺眼了。”阿笛依然客气,搁下话,自扶着织锦走出酒馆。

身后几人反应过来,终于明白是眼前这个看来普普通通的老实村民所做,惊愕之余哪里容得颜面如此被人损害,纷纷抽出刀仗着人多,挥刀砍来——

“小子,别走!”

阿笛放开织锦一个回身,几乎没有人看清他做了什么,搭在酒馆门前的棚子便轰然倒塌,将几个壮汉压在下面。酒馆老板已是不知所措,阿笛走上前塞了张银票在他手里,“对不住,耽误您做生意了。”说完便趁那些大汉还没有从棚子底下脱身,扶了织锦快步离去。

酒馆老板只是看了一眼手中银票,便愕住了。那些钱,何止是修个棚子,就是买下他的酒馆,怕也够了。再抬头,这街市上,哪里还有那对小夫妻的影子?

从方才向酒馆外走来之时,织锦便在看。别人看不清阿笛作了什么,不等于她也看不清。阿笛先后出了两掌,一掌只用手劲,推倒上前的人,一掌用内力震垮了棚子。只是这两掌速度太快,从他出手到收手都让人感到只是眼前一花。招式简单,毫无累赘。决不是一般花拳绣腿的武功,倒是类似一派重视实用的功夫……只是,织锦无法把眼前的温良男子和那一类人联系在一起。

阿笛扶着织锦,脚下如飞。他的手看似只是轻轻一拖,却是借了织锦大半力道,让她走起来毫不吃力,几乎脚不沾地的被他带着。她早也感觉到阿笛的不普通,她并不置疑,只是不明白,身怀如此技艺,他又为何甘于做一个普通百姓。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逛下去了。”走了足够远,阿笛才停下脚,对织锦遗憾的笑了笑。“不过幸好,那些人不是镇上的,看来只是路过应该不会久留。我们先回家去吧,他们找不来的。等过些日子这些人走了,我再带你出来好了。”

阿笛看来倒是轻松,庆幸着为了逛街市方便些,把牛车托管在了药铺,只消回去赶了,回家便是。

织锦惹了麻烦,原是有些歉意,但阿笛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谈笑依然。他似乎在用自己的笑容和温善一点点将织锦密密包围起来,从此没有外面的腥风血雨,也没有过去的黯然往昔。她不懂,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对一个捡回来的无关外人这么好?如她不懂得如何对别人好,对于别人对她的好,她同样不知如何应对。

阿笛赶着牛车,试着哼唱在山里听来的山歌,曲不成调。织锦这才发现他除了做饭之外的另一个弱点,此人的音感,着实差劲。人无完人,当真不错。

他反反复复试了几次,都没有抓到该有的曲调,却砌而不舍。终于听不下去,织锦合着他的音,低唱纠正。歌声如雾缭绕,低低的,宛若幽谷清晨。阿笛的脸上缓缓绽出一抹笑容,渐渐放低了自己的声音,让织锦独自唱起来。

碧玉山围十里湖。水云天共远,戏双凫。

河阳花县锦屏铺。人不老,长日在蓬壶。

一笑且踟蹰。

会骑箕尾去,上云衢。

十分深注碧琳腴。

休惜醉,醉后有人扶。

歌声低且远,悠悠荡开,阿笛向后面车棚仰过头去,笑道:“织锦,我竟不知你还会这样的小调。”

这一句话,好似牵动了一个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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