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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稚这才“啊!”了一声,惊觉自己狼狈的模样。

衣莫染耐心地浅浅笑着看他就着那盆水洗脸,也不着急,既然站在这里的是八婆柳稚而不是冷面柳稚,那么事情就还在控制之内。

待柳稚洗完脸,重新梳了发,他才问道:“如何了?”

“柳稚没用,没能拦住那容老儿,让他惊扰了馆主,请馆主责罚。”

“这不怪你,你的武功虽是我一手教授,但还敌不过容老儿。你且说后来如何,这个时候才回来?”

“是。容老儿从馆主这里受伤逃离之后,我便一路跟上去,已将人擒住,现在藏在外面。馆主可要见他?”

衣莫染点点头——他如何会放一个知道了自己身份的人轻易离开?柳稚由他一手带大,最合他心意,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容老而被他伤了之后正是最容易下手的时候,柳稚如何会放过?

“你将人关在哪里?”

“已关入暗室,下了药,不会出什么问题。”

衣莫染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笑容,“你已经渐渐可以独挡一面了。”

“哪有?我只是照馆主的意思去做,要让我自己去想,我可不知道该做什么。”

衣莫染不以为然,柳稚的确是照他的意思在做,但是他从未出口指示什么。一切的行动,也都是柳稚自己在揣测安排。这样,还算不是独挡一面么?

他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转问道:“这两天前面的情况怎样?”秦楼已经照常开了生意,只是自己一直都在后院解毒,这两天不曾过问。柳稚面有难色,道:“还算好……只是……不知是什么人,这两天总来馆里捣乱,已经惊跑了不少客人。”

“哦?”这倒是稀奇,虽然早些年也曾有无礼的客人上门胡搅蛮缠,但在他的治理下这种情况几乎已经杜绝,听来倒是颇感意外,“怎么回事?”

“是生面孔,看来应该是外地人,到馆里来了嫌这嫌那,偏要见馆主和头牌,还动手动脚的。”

衣莫染冷笑一声,那人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青楼不成?

“我看失去容班主这个目标,龙捕头应该也很无聊,请他多留两日,到前面听听曲儿吧。”

柳稚了然,狡黠一笑,“是。”

——还是馆主厉害,摆在眼前的大人物,不用白不用。

第三十六回

龙琰被请到馆中听曲儿,他理由一堆,念叨着自己是个捕头,公务在身,不好在这里耽搁太久。衣莫染浅笑一声,一眼看穿他不过是听不来这些[风花雪月式的软绵绵的曲子]。他去托了缺月一道听曲,龙琰立刻改口最近衙门里也没什么事,又怕容班主去而复返,他还是留下来得好。于是跟在缺月身后一起去了前馆。

这个人的心思,真是一眼便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笛公子也一起去吧。”衣莫染转头看向阿笛,他站在缺月身边,并不掩饰自己的温和亲近。

他的态度让阿笛微微不解,昨日才清清楚楚地说过自己明白阿笛的告诫的人,今日却以完全相反的态度站在缺月身边。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

他自然要一起去,不能放着缺月一个人的。

前馆与后院完全是一派不同的景象,笙歌漫漫,风尘中又有着高雅之处,的确是一个文人雅士聚会的好去处。

衣莫染寻了一个楼上的单间,一层薄纱珠帘相隔,可以看到楼下乐台上演奏的乐师和舞者。

衣莫染陪他们坐了一会儿,很快便借口体力不支,告退离席。

“衣馆主,可需要我帮你看看……”

“不必。我的情况笛公子也是最了解不过的,休息一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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