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着实不低,单在方才缺月替他把脉时就已经感觉到——他的身体根本没病。但是,他的虚弱与不适并非假的。那是经年的旧内伤,因伤了肺腑难以恢复而遗留下来的后症。

这个人,却也不仅仅是一个乐馆馆主那么简单。

缺月不想去探究他的身份,过去的,或者是背后的。方才他如此坦然地便让她探脉,不知是否也算是以诚相待。

那一边龙琰可谓铩羽而归,面对那个行事滴水不漏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的老狐狸,他丝毫没有赚到好处。的确就算是那两个蒙面人是舞班的,也没有证据人就是她们杀的,就算是她们杀的,也不能说明就是容班主指使的。

龙琰领着衙役闷闷地回来,可说一无所获。怎么看,那容老儿也可以得很,可是怎么看,那容老儿又无辜得很。他只能回来寻了缺月和柳稚再询问。然而柳稚干脆来了个一问三不知,又板了一张脸不冷不热,跟先前宛若两人。这并不似故意装出来的模样,让缺月不禁怀疑这难道就是“双重性格”?但是她明白柳稚封紧嘴巴的原因,因此面对龙琰的询问,她也有所保留。

在这种时候把衣莫染拖下来,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龙琰眼见就要摸到事情的真相,却总是隔着一层捅不破的纸,郁闷得他直想仰天长啸。

“你想知道真相?”突然阿笛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龙琰转身,看到阿笛从外面房檐上翻下来,无声无息。

“你知道?”

“对,你跟我来。”

他转身时向缺月看了一眼,面带浅笑让她安心。缺月见到阿笛平安,虽然早也知道应该不必替他担心,也终是微微松了口气。只是龙琰倒颇不给面子,说道:“说清楚要上哪儿去,否则我不去!”

阿笛没理他,直接伸手点了他的穴道,拎起他的脖领,带着一个大活人还身轻如燕,咻咻地飞走了。

据阿笛后来的说法,他只是将龙琰拎到了容班主的房顶,好以提醒过他不要忘记屏息,自己便离开了。几个时辰之后天黑了,龙琰的穴道也解开了,只是为了不被人发觉他只能等到手脚的血脉完全通畅之后才一个人摸回来。

缺月只看到龙琰黑着一张脸,不客气地一脚踹开房门,似乎忘记这里目前是属于一个女子的房间,然后愤怒却又无可发作的盯着正在缺月房里的阿笛。

阿笛浅浅的笑了笑,依然笑得亲切温和,“怎么样,龙捕头,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吧?”

“歪门邪道!”

“可是却最有效。”

“还是没有证据!”

“剩下的是你的事,与我们这些无辜之人无干。对了龙捕头,既然你已经清楚这件案子与我们无关,我们这些善良百姓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了,我们在这里滞留许久,该做得也都做了,再扣留下去,也说不过去吧。”

龙琰的脸越发的黑,却无从反驳,“但是你们都走了,谁来作证?”

阿笛故作惊奇,“就算我们在,也是不能作证的啊,难道你要我上堂去说我是蹲在人家房顶听到的那些话?我可没蹲过,龙捕头别冤枉我。”

他是咬死了自己没去过——没去过他怎么知道要把龙琰拎去偷听?偷听的人是龙琰,不是他阿笛,正直的龙大捕头总不好说自己也去偷听过。

他愤愤地瞪着阿笛,阿笛偏偏好补上一句,“我们和衣馆主已经商量好了,我们明日一早便上路,到时就不向龙捕头道别了。请龙捕头别忘了将守门的衙役撤了。”

缺月怎么以前都不知道阿笛要坏心眼儿起来,这么有让人吐血的才能?看来他们真是还需要多多了解才是。

看着缺月唇边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阿笛有些意外,有些不敢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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