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殊莫名所以:“荨娘你要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一转身,正对上一只褐色蛇头,那蛇还朝他吐了下蛇信子。禅殊登时头皮一麻。
“啊!”
只听“呼”的一声,一顶斗笠自面前掠过,一下将那条蛇从梁上甩了下来。禅殊惊得往后直跳,重韫蹂身上前,伸手捏住那条蛇七寸。
重韫捉住蛇后看了一眼,见蛇无毒,就往天井里一丢,那蛇立时顺着积水游走了。
荨娘禅殊二人惊魂未定,互相对视一眼。荨娘娇声道:“这屋里有蛇,我怕,我不在这屋里洗。”
禅殊举双手赞成,“是太危险了。荨娘你别怕,我帮你把澡桶搬到别的屋去。”
重韫由得二人去折腾。转过身,蓦地瞥到东廊下那老妪独自站着,一双浑浊的老眼直勾勾地盯着这边的屋子,脸上浮着一层阴冷而诡异的笑。
重韫再看第二眼时,那老妪面上的笑已经不见了,她正低着头,手里捧着三套衣服朝这边一颠一颠地走了过来,看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重韫和禅殊二人在厨下略作擦洗就换上了衣服,只是荨娘这女流之辈梳洗打扮起来实在是慢得不像话,二人洗好后在厨房外站了有一会,眼见着雨都慢慢停了,荨娘还没有好。
禅殊有心要过去窗下问一声,偏这时那老妪走了过来,热情似火地拉住禅殊要唠家常,禅殊推拒不过,就被她拉回堂屋去了。
重韫又站了一会,见西厢那屋仍旧没有动静,思及方才所见,心下不由有点担心。走了两步,又站定了,思忖道:按说她是仙人,应当不会出什么事才对吧。蓦地又联想到二人相识以来的细枝末节,心里又打起鼓来。
这个所谓的仙人,好像挺不靠谱的。
重韫想着走到窗下,曲起手指在窗棂子上敲了敲:“娘子?”
荨娘闻言,立刻高兴地问道:“道长,是你?”
“是我。”
“道长你来得真应景,奴家正觉得这水有些凉了,你再提桶热水来给我添添……诶,道长,道长!你别急着走啊,奴家话还没说完呢……”
重韫觉着,自己真不应该咸吃萝卜淡操心。
又等了堪堪有半个时辰,才见荨娘一脸清爽地开了房门,浅蓝马甲,月白马面裙,梳了两个双髻垂于耳旁,分明寻常的少女妆扮,偏到了她身上,就显出十成十的娇俏。
路过重韫身旁,她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道长觉得好看吗?这人间的服饰还真是一朝一个样呢。对了,奴家刚刚央道长帮忙添点热水,道长怎么听也不听就走了?”
说罢掩唇而笑。
重韫被她说了个大红脸,几乎是落荒而逃。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厅上,那老妪本拉着禅殊说得正欢,冷不防见到两人进来,突然蹭地一下站起来,盯着荨娘直出神,道:“宝鸦,宝鸦……”
等到荨娘走近了,她才颓然坐了下去,道:“对不住,年纪大了,总爱认错人……”
众人见如此,也不再多问什么。
禅殊见天气晴好,便决定接着赶路,老妪却道:“要不得的,要不得的,过一会还要下雨的。况且这里离阆中城还有些距离,即便是现在即刻启程也很难在关城门前达到,不如在这里歇歇脚,等到明日一早再赶路。”
禅殊也是怕极了再被淋成落汤鸡,见荨娘不反对,也就应承下来,又给了老妪一些银子。
临近夕食时分,老妪起身要去造饭,荨娘笑着拦住,“大娘,这事儿还是让我来吧。”
禅殊见状立时道:“荨娘,我给你打下手。”
荨娘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