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我是公的。”

荨娘被他噎了一下,顿了顿,才道:“那么,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呢?”

小白想也不想便道:“我喜欢主人。”

荨娘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篦子高高地举起来,眼见着小白头上又得挨上一敲,他忙道:“我我我,我现在也喜欢你。”

似乎觉得自己补充的这句话有点虚伪,他停了会,忙给自己加句佐证:“你、你刚刚帮我洗澡了。”

荨娘在脸上扯了一下,强绷出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接着循循善诱:“喜欢我啊?那很好。小白,你是男孩子,你要记好了,男人呢,是不能喜欢男人的。除非你们两个都是断袖。可是道长他不是断袖啊,要是让他知道有个男人对他想入非非,他会恶心死的。”

小白顿时垮了脸,咬着衣袖,双目含泪:“我是男孩子,我喜欢主人……呜呜,主人会讨厌我吗?”

荨娘给小白束上幞头,将他的脸转过来,捧在手里,冷下脸色,一字一句,阴气凛凛道:“对,所以,你,千千万万不能变成一个断袖呦。”

小白吸了吸鼻子,“嗯!”

荨娘领着小白出了门,何弥勒一见他便双眼冒火,好在最后还是被褚云子拦住了。

念奴娇站得远远的,听见褚云子和重韫谈论道要在菩提佛珠开光大典开始之前,去大别山收魔,便道:“我也要去。”

荨娘心中有个小人“啊”地长吟了一声,跪倒下去,以头抢地。她觉得自己真是情路坎坷,后面有个小驴妖对自家道长想入非非也便罢了,前头还有一只打不走的鱼精在虎视眈眈。

重韫斟了一杯清茶,隔空送到念奴娇手里。

“念施主,我们此行凶险,非道门降魔行手,恐有性命之忧。”

念奴娇的目光冷冷地射过来,砰地一声,将茶杯捏成了粉末。

“正是凶险我才要跟着去。不然你死了,我父王岂不是要伤心?”

她眼神一转,落到荨娘身上,“要说真有谁不该跟着去的话,应该是这个法力全失的小丫头才对吧?”

荨娘闻言气了个仰倒,心道:好啊,居然想唆使道长把我丢下。

她将袖子一卷,伸出手掌,心神一凝,从掌中逼出一线金光,那金光脱掌而出,悬于手掌上空一寸之处,慢慢地凝成一枚仙印。

荨娘掠了掠额前的碎发,挑衅地往念奴娇处回过一记眼刀,道:“看见没有,本仙子虽然暂时用不了法力,可这仙印还在呢。你们谁有本事驱使土地和地仙啊?”

褚云子躺在摇椅上,咬下一口黄瓜,往荨娘手中的仙印瞟了一眼,呵笑道:“呦呵,五品仙印呢。这位仙子在九重天上竟是个小官儿啊。”

一颗冷汗顺着荨娘耳畔滑进脖子里,她心知无法再强撑了,手指一缩,将仙印收回体内,挑着鼻子哼了一声。

这些人要跟去,重韫想赶是赶不走的。

第二日收拾齐备,才要出门,何弥勒忽然一拍脑袋,道:“惨了,前些天有个修士来信向我求了具‘附魂’,我应下了,竟是忘了剪给他了。”

“附魂”是崂山道术中一种可以让阴魂附身的纸人,且容貌体征与生人一般无二,非是此道行家,根本瞧不出端倪。

但是附魂的制作过程极为繁琐,重韫昨夜所施的剪纸障眼之术,根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施术者制作附魂时,须坐在燃满四十九盏天灯的静室里,用浸过黄泉水的承魂纸和刻满符文的引灵剪,慢慢地修剪纸人,这纸人须细致到每一丝毛发,骨骼,肌肉。简而言之,就是要做到与真人一模一样。

且在此过程中,剪刀和纸张都不得离手。若是纸人完成之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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