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弥勒咕哝道:“不走寻常路,哼,这便是你收了那个麻烦徒弟的原因?”
褚云子听不得别人说自家徒弟不好,当下吹胡子瞪眼,道:“我家大徒儿怎么麻烦啦?你可别忘了,要不是他,你这作师叔的早变成一笼人肉包子了。”
这话何弥勒不爱听了:“我怎么才一笼人肉包子,就俺,俺这体格,少说也能出十笼人肉包子。”
褚云子挠了挠头发,趴到桌子上,苦恼地叫了一声:“苍天啊,三清尊玉皇大帝啊。”
“我怎么跟你说话永远都驴头不对马嘴呢?啊?你这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是吧?”
何弥勒睁着一双眯眯小眼,极力为自己辩白:“咱们这不是好好说着呢嘛,我哪里跑题啦?明明是师兄你一直在回避重点。我便是不说,你心里铁定也明白,你那大徒弟,来头一定不简单。就不说他当年是怎么把那蛇精吸成蛇干的了。你还记得他十六岁那年和你去钟山,从峡谷中带回来的那张龙骨简吗?”
“那一次那么多道门修士都到钟山去寻宝了,众人皆一身狼狈,铩羽而归,偏他一个小小孩童,不仅安然无恙,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龙骨顺了出来。”
“他十七岁那年,你带他去昆仑山求琼浆,他竟然穿过神荼和郁垒看守的山门,从钟山秘境中摸出了一把青铜匕首,哎呦这一看可不得了,居然是‘六道戮’!是禁器!”
“你说这小子是福星当头照么,上哪儿哪都能摸到不得了的宝贝,偏偏你一问他,东西是怎么来的,他又说不记得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啊,我一直忘不了他杀蛇妖时的那双眼睛。这五行三界,我只知道掌管幽冥之境的人会有那样的眼睛。”
“太始之初,世间混沌,生由女娲之神所司,死由钟山烛龙之神所掌。数万年后,烛龙神殒,幽冥之境便由泰山之神掌管。又数千年,泰山神仙解,帝子便下令在幽冥间建立地府,生死轮回,从此由地藏王司掌。”
“可是地藏王深守地府,已经有四千年不曾离开幽冥之境了。帝子忌惮于她,曾严令地藏王不得离开地府半步。”
“那么,师兄,你说说,你那徒弟究竟是什么人?你带着这样危险的人物在身边,真不怕哪天九重天上就降下一记神雷来,轰得你灰飞烟灭吗?”
褚云子嘿嘿笑了,毫不在意:“我那大徒儿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在我眼中,他只是我的徒弟罢了。此话休要再谈,尤其不得在重韫面前再提起来……”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见到宅院外的天空上剑光闪烁。何弥勒忙撤开结界,侧耳一听,只闻一女子急怒道:“一窝子不要脸的道士!养的妖宠也这般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这般赤/身/裸/体立于人前……”
褚云子和何弥勒同时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只有几颗稀稀落落的星星闪烁着的夜空。
现在是,光天化日?
褚云子龇了龇牙,摸了摸腰间挂着的云波令,心道:听这娇蛮霸道的语气,多半是洞庭君那义女念奴娇来了。也好,出去会会这小丫头。
重韫本来就不擅长剑术,偏巧龙骨没带在身边,只能勉强用用这把自己飞到他手边的昆仑淬月。
可重韫便是再不济,本来也不至于太落下风。偏这金逐月,待在剑里也不老实,一定要出言指手画脚,什么招式下流他便教重韫用什么招式。初时重韫轻信了他,一剑斜斜刺出,正好挑破念奴娇的抹胸,念奴娇立时便炸了,此后一招招皆是不要命的架势。
重韫招架不住,只能且战且退,不多时被她逼到院墙边,再无退路。
念奴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