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仙子明明白白告诉你,咱家道长既不喜欢驴子,也不喜欢男人。”

小毛驴气得不轻,“你胡说!道长对我很好的。他救了我的命,给我治伤,喂我吃草,还帮我洗澡!”

荨娘吵得上头了,脑子就有些发昏,脱口便道:“哼。洗澡算什么,他不止帮我洗过澡,还,还……”

这一个“还”字未能接上下文,重韫已然跃出洞外。荨娘看见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中一跳一跳的,这才惊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古人道,祸从口出,果然尤是。

小毛驴挨到重韫身边,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重韫腰间,抬起一双清澈的大眼,道:“主人,我悄悄跟着你,都是为了保护你。”

荨娘心中对这小毛驴膈应得很,当下水蛇一般蹿入一人一驴中间,将双臂一张,道:“干什么,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动脑袋也不成啊!”

小毛驴十分委屈地昂着头,哀哀戚戚道:“主人……”

重韫长叹一声,道:“走吧,也不知道乔家的人怎么样了。”便将一人一驴丢在后头,径自走了。

小毛驴和荨娘对视一眼,倏地各自别开脸去。

“小妖精。”

“女老虎。”

三人刚刚驾了铜钱飞了足有一里多地,等到回到事发之地时,便见那轿子边插了几枝火把,两个大汉抱着双臂,神色庄严地守着。

重韫趋近前去,还未靠近,那两个大汉刷地就将腰间佩刀拔出一半,厉声喝问:“来的是什么人?”

荨娘从重韫身后转出来,扬声道:“你们家老爷遇上麻烦事了,我们是来襄助的。敢问两位大哥,你们家老爷现在人呢?”

一个面色比较和善的汉子答道:“我们家老爷带人进林子寻人了。”

重韫又问,“不知你们可有看到贫道的师弟,他与贫道一样身着青衣。”

两人均摇了摇头。

“别……别咬我!别!”

轿子前方传来一声尖叫,两个汉子并重韫等人转到轿前,见地上躺着一个血淋淋的男人,手脚抽搐,眼睛瞪得老大。他痛苦地翻来滚去,两只手在胸口抓来抓去,这样一来,好容易止住的血又流了出来,形状十分可怖。

荨娘闭上眼,不敢再瞧。

重韫抓住那人手腕,把了把脉,见他脉象虚浮,却是惊吓过度的症状,倒无性命之忧。这人出现在此,他心中猜想,恐怕此人多半便是李家大娘子的夫婿了。只不知乔守与他之间究竟有何仇怨,抑或是乔守与李家大娘子之间究竟有何不可道的纠葛。

重韫看此人形容癫狂,只怕再这么下去会将自己伤得更重,遂道:“你们还是将他绑起来吧,不然他就算此刻无事,最终也会因为屡屡抓破伤口,血亏而亡。”

鲁成颂一去不返,重韫总担心他遇上了什么危险。且这事情发生得诡异,想来跟那白骨僵尸脱不了干系。然而重韫先前已和那僵尸定下血契,当天夜里也作了法事,将那僵尸的嗜血本性压制住了。就算那僵尸要杀人,按理说来也不应当如此快就破除了他的术法。重韫心下计量了一番,决定再回林子里看看。

两人一驴徒步入林,走了一段,始终未曾跟乔守他们碰上。林中阴森,老鸦藏在树丛之中呱呱怪叫,叫人实在是渗得慌。

如此又走了一段,忽见前方一根断木阻住去路,断木傍边依稀可以瞧见一条卧伏着的人影。重韫几步抢上前去,将人扶起来一看,借着月光认出是一个小丫鬟,她额头上有一片淤青,想来竟是不知怎么摔了一跤,将脑袋在这断木上重重一磕,就此昏了过去。

荨娘从重韫手中接过那小丫鬟,大力掐下她的人中,轻拍她的脸道:“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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