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闻言,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即直言道:
“这个宗赞也是个野心勃勃之辈啊!”
阿姐这是在提醒我呢。
我微微一笑,手里拿着宗赞送的那只精妙的机关盒看了又看,回道:
“阿姐你也察觉到了?!此人确实极不简单,用二十多年不计人力物力就为了打造出这只精妙的机关盒,就这份执着和定力也不是谁都能有的。更何况此人乃是吐蕃王子,如今吐蕃亦是内忧外患,无暇东顾,可若是此人得位,焉知再过十数年吐蕃不会在此人手里大兴崛起,介时北魏身侧又多一猛虎环视矣。”
闻听此言,阿姐便知道自己可以少为这傻妹妹操心了,可不免还是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言道:
“你算得还真够长远的。”
纵有一身本领才智,竟选择在官场之上虚耗,即便聪明如诸葛孔明者,亦是为蜀国鞠躬尽瘁,耗尽心力而亡,到头来所见过往总总,可否值当?
“算的长远又能如何?君不见,当年秦始皇帝,书同文、车同轨,行同伦,销天下兵,铸金人十二,无外乎以求江山永固,所望亦当长远,可结果又如何呢?帝位传二世而亡。将来之事便让当世之人去操心吧,我等还是先顾好眼下才好。”
阿姐嘴角亦是难得一抹笑容,言道:
“你倒也不笨。”
我也不禁笑出声来,旋即问道:
“阿姐,这宗赞如此深藏不露,其武功造诣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了?”
虽然这宗赞并未将当年之事尽数挑明,可当年他也不过才弱冠之年,便已能恃才傲物,在武道大会之上傲视群雄,直斥中原无人,由此可见他的本事当年就已经十分了的了。而他当年之所以会输给了阿娘,便是阿娘只同他斗智不斗力之故。
“宗赞此人修习密宗心法多年,造诣颇深,而此心法又与中原各派修行法门别有不同,另辟蹊径,神秘莫测,即便是我,也未必是他敌手。”
闻听此言,我对宗赞便算有了个模糊地底线,手执着机关盒不觉微微有些愣神。
“我原本以为宗赞带着这机关盒再度来到中原,多是因着当年输给咱阿娘到底是心有不甘,可如今看来,他是要感激咱阿娘当年劝止他的那些金玉良言啊!”
说完,我便径直将这机关盒重重地放在了一边,似在表达我的不满与愤懑。
这陡然的心情转变,也引起了阿姐的注意,可阿姐却选择缄默不语,此时我才算是真正明白道为何阿姐会厌恶宗赞此人了,因为其心当诛啊!
若是阿娘还在,他宗赞又会如何?
简直痴心妄想!
我一时激愤,忍不住手握成拳一下砸在了车窗边。
怎知,马车也恰好在此时停下。
我不禁蹙眉,面有愠色,喊道:
“怎么停下了?”
马车外随侍的差役唯恐高辰动怒,又听到砸车之声,吓得忙出言解释道:
“上,上官,前方有百姓围堵,马车暂且过不去……”
我略微推开了窗帘往外瞧了一眼,确实看到不远处一群百姓围在路中,似乎前方有何事发生以至于百姓围观阻塞通路。
“着人去前方打探一下。”
“是。”
旋即,我放下了窗帘,这陡然而起的事端,倒也让我分心不少,也就不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