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威武的将军倒也极为配合,任由我忙来忙去的为她将斗篷披好,当将斗篷上的环扣与她身上的铠甲扣好后,我才忍不住松了口气,额间都溢出汗来了。
将军铠甲身后的斗篷,还真是和一般人的系法不一样,很不一样!
什么优雅温柔体贴的给她披好斗篷,然后两人安然的四目相对,现实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好么?
这时候的我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抬起衣袖忙不迭的给自己额间擦着汗,心里正暗自嘀咕着,以后要让紫玉先教我怎么穿戴铠甲战衣才行了,不然以后可能连铠甲都不懂怎么穿戴!
虽然过去因为受罚,我也当过几日的执戟郎,可那时穿的是简便的皮甲,不像这身将军铠甲,这一副重装铠甲穿在身上,一般士兵都会被折腾得脱一层皮来,就这一点,都能预见,将军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来的。
琬儿见我此番狼狈模样,原本有些严肃的脸上表情也是宽和了不少,便作似笑非笑之神情,转而如同大将一般展现风度,客气有礼的点头致谢了,言道:
“有劳邺城牧了。”
我忙摆了摆手,边擦着汗边苦笑着直言到:
“不劳烦的,就是有些难为,瞧我这满头细汗的,纵是在这昭阳殿内,面对前齐百官也未曾如此囧迫啊,由此可见,萧帅威武!”
说着说着,边伸起大拇指以表由衷称赞,边同她大眼瞪着小眼了。
琬儿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两人互相呆望了许久,以至于让琬儿误以为我这忙着擦汗的举动是在向她要手绢呢,结果她很不客套的直言了一句,道:
“我可没有手绢给你……”
“我也没带啊,昨儿个换了衣裳来着……”
我回应得自然而然,完全没有意识道这话有什么不对头,等意识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这样很不妥当,我们现在是一文一武,同僚关系,是不是还得按照官场礼仪,再寒暄客套几句才行啊?
我瞧着琬儿脸上神色有变,忙试了试让自己看起来有一州之长的威严一些,可一对上她的眼,完全就是使不上力的感觉,有外人在时,或许还能有所收敛,可现在不是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么?
正了正声,故意转移话题道:
“哦,那个,我可是扰了萧帅赏雪的兴致了?”
琬儿毫不客气的表达了此刻看我就嫌我烦人的心情,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本来想在此地静静待一会儿的,现在看来是不能如愿了!”
我苦笑一声,挠了挠腮,发挥我厚脸皮的绝好优势,言道:
“不会啊,难得萧帅有此雅兴,我可以陪萧帅一起赏雪的。”
琬儿狐疑的瞅了我一眼,淡淡言道:
“哦?邺城牧一向公事繁重,此刻竟也有此等闲情逸致了?”
我怎么听着这话倒也有些在埋怨我的意思了呢。
微微有些愣神,脸上神色不觉温柔了,平和笑着,言道:
“能与你像这般并肩赏雪,可是我来这邺城后,心心念念,求而难得之事呢!”
琬儿闻言,反而没了话语,缓缓收回目光,不禁抬首往远方眺望着。
气氛变得平静了许多,而我也循着她的目光向前望去,这才知道,在这昭阳殿前,竟可将皇城景象一览无余,而眼前所见景象之宏伟壮观,不觉令人瞠目,心旷神怡,只因这齐国皇宫之繁华富丽,比北魏都城要雄伟华美得多……
这时候我才有些醒悟过来,似琬儿这般胸襟气魄之人,似乎也很难如同文人一般伤春悲秋,感慨悲泣的,她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