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勰并没有说错,恭王宇文贽确实是北魏的心腹大患!
可即便如此,这也不是他徐勰可以擅自议论之事!
我面无表情,淡淡问道:
“那不知徐文书所言‘早做打算’是何用意呢?”
徐勰也不掩饰,再度躬身作揖,简单明了的说了四个字,道:
“斩草除根!”
……
死一般的宁静。
我默不作声,脸上的神情也是变了好几重。
而徐勰一直维持着垂首作揖的姿势不敢乱动,额间开始溢出冷汗来。
沉默了许久,我才冷冷地道了句话。
“非专务,勿多言,退下吧!”
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莫要多言,先下去吧!
徐勰听着这话中并无过多指责,也并无明确褒扬,态度亦是模棱两可之间,虽说如此,州牧也并没有降罪自己,徐勰心中大石,这才落了地。
“喏!”
忙低头称是,随即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
待这徐勰走了,我顿觉伤神,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眉间,稍微舒缓下压力。
内室布帘被人推开,一位白衣佳人从中信步走出,那般白衣长裙,绰约身姿,丽影翩跹,瞬时便将人目光吸引而去……
她,依旧美得动人心魂!
见她捧着香茗款款往我这走来,我不禁嘴角含笑,一脸痴痴地望着她,待她靠近了,忙从她手中接过茶杯置于桌案,顺势牵了她得手,又乖乖挪了挪位置,好让她与我并肩而坐。
琬儿这回倒是顺了我的意,在我身边落了座,还任由我牵着她的手,我则一脸傻笑着,目不转睛地痴痴盯着她看个够。
这可是来到这北齐之地后,她第一次穿回女装,也不怪我会如此失魂落魄了!
见我又开始犯傻了,琬儿忍不住伸手轻轻掐了掐我的脸,笑着问道:
“你身边尽是这般名利之徒么?”
这话,倒有些怪我近墨者黑的意思了。
我傻傻地笑了笑,言道:
“媳妇儿啊,你不喜欢这‘名利之徒’么?”
琬儿挑眉,反问道:
“怎么,你喜欢?”
这问题有些玩味,我嘴角笑意更浓了,想我高辰,除了喜欢看书,喜欢美酒,喜欢眼前这位美丽女子之外,哪还敢言及喜欢其他物实啊,微微摇了摇头,言道:
“不喜欢,可也不讨厌!”
官场之中,多是追逐名利之徒,只要能干实事,这类人也是很好用的。
琬儿知我何意,只是笑而不语。
“徐勰此人却有才干,而且善于抓住机遇,也肯尽心任事,虽阿谀奉上,也是因为家族势微,形势所迫罢了。”
琬儿静静听着,见我一脸疲惫神色,还是将案上的安神茶又端到了我手中,示意我莫要枉费了她的一番心意。
我哪敢不从,笑着接过了这杯茶,乖乖地送到嘴边,温度和香气正好,便一饮而尽,将这安神茶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将茶杯又递给了她,好让她瞧瞧我把她亲自给我煮的安神茶喝得一滴不剩。
琬儿满意的点了点头,亲手接过了茶杯置回桌案,又听我似乎有赞赏徐勰之意,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道:
“此人虽有才干,可惜,心术不正!”
琬儿的点评,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