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立身处世,当做一番惊天伟业,方不负来这世间走上一遭,你如此安于平淡,如何对得起师傅对我们的一番悉心教导,苦心期许?”
子辰闻言,不觉微微一愣,心中也已明白师兄的一番苦心,随即笑着言道:
“边城小吏亦能做有利于百姓之事,既然如此,子辰也不算是辜负平生所学了。更何况,当朝太子殿下仁德宽厚,心怀高远,更能选贤任能,礼贤下士,身边又有逸仙等贤臣辅佐,将来定能成为一代明君!几年后,待到师兄学成出山,以师兄之能,太子殿下定然委以重任,届时名君强臣,定能一扫朝中颓废之气,让北魏有翻天覆地之新气象,子辰即便身在边城,也会师兄感到高兴的!”
少年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子辰啊,子辰,你是否太过小看自己了?!”
子辰抬眼望着眼前这片青山绿水,落花纷纷,顿觉心旷神怡,颇为感慨言道:
“子辰从不妄自菲薄,也不敢多做奢望,而且,我本就无心追逐功业,只是身处其中,无法轻易置身事外罢了。”
少年知自己这小师弟心意已定,也就不再多做强求,一切随缘了……
“明君强臣么?只怕逸仙,做不了那强臣呢!”
少年转而发出这番感慨,如今北魏朝中局势,他亦有自己的一番看法。
子辰微微讶异,忍不住反问道:
“师兄所言何意?”
少年平时随意不羁的神色也有了几分严肃,缓缓言道:
“逸仙过于儒雅温和,而北魏如今局势,非铁腕手段而不能一扫颓废之气。而且如今太子殿下根基太浅,皇权不稳,兼之,朝中权臣环伺,凶如虎狼,若此时不懂蛰伏,蓄势以待,贸然出手,则恐生大变……”
子辰闻言,也不觉心生忧虑,只因为近来听闻,太子殿下十分看中那位寒门学士崔廷佑,意欲用其革新立法,以压制朝中门阀贵胄,而其行其举,似乎都有些超之过急……
少年见子辰突然沉默,也觉不宜在此时议论朝政之事,随即转移话题,笑着问道:
“不提此事了。话也说回来,其他几位师弟都结伴踏青出游了,你怎不随他们一道四处赏玩一番呢?”
子辰不禁苦笑,摇了摇头,道:
“他们并非是去踏青出游,而是到滨水附近去了……”
少年闻言,恍然大悟,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言道:
“想起来了,他们定是去看那位传言中清丽貌美的佳人去了!我还记得,上回子仪带着你们去见他暗自思慕已久的姑娘,却不曾想那位姑娘却对你青睐有加,让子仪对你好生一顿愤懑,难怪这回你不愿去了……”
一提起此事,我便立刻红了脸,忙解释道:
“师兄,此事我已与子仪言明了,也已郑重辞谢过那位姑娘美意,师兄就莫要再以此事取笑子辰了!”
少年哈哈一笑,言道:
“子辰你生得眉清目秀,儒雅俊逸,举止又温和从容,待人和蔼亲切,会有姑娘喜欢上你,不是自然而然之事么?”
边说着,少年又抚琴奏起《关雎》来,边吟唱道: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子辰听着,脸上有了一层淡淡的红晕,随心回应道:
“子辰无心于男女之事。”
“情爱之事,本就起自于心,发乎于情,你也并非无心,只是还未遇到那个令你动心之人!”
子辰细细思量其中含义,却总也参悟不透,不觉心生疑惑,不明白若是遇到此人,彼心又该如何为之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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