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驸马则是一脸的百无聊赖,时不时地偷偷四处张望着,好像在寻些什么似的,不用想都知道,他这是酒瘾上来了……
太皇太后看着几位驸马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顿觉恨铁不成钢,大声呵斥又觉过于严厉,温和劝说又担忧慈母多败儿,再加上几位公主们都在场,男子都是好面子的,总不能在他们的媳妇儿跟前教训他们吧?
这一时间太皇太后也不知道该如何教导这几位驸马督尉了,无奈地叹了口气,从高韦那知道了大概的情况后,太皇太后抚额捏眉,颇为伤神,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小不到哪儿去。
国法处置便牵扯甚广,所以绝不可将此事牵扯到国法上来,想来也只能动用族规来加以处置了。
北魏先祖乃鲜卑族人,逐水草而居,众部族合而成部落,未成国之前,部落都以族规来约束族人。而后,北魏开国先祖统一部族后入主中原,雄踞一方而得以国制,经几代人努力才有如今的北魏气象,而当年拥护皇室的各部族也成为了现今的门阀士族,代代侍奉北魏皇室。
既是国家当以国法为基准,可一些百年士族因功勋卓绝,国法威慑反倒不如族规威严,再加上国法不容私情,可放任私情却是历代北魏皇帝之软肋,所以在处置一些功勋卓绝的门阀子弟之时,往往动用的是族规而非国法,而执掌族规的族长往往都是皇室中最德高望重的人物。
而太皇太后,便是现今当之无愧地族长了。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事已至此再多苛责也是于事无补,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看朝廷会何处置呢,总得给朝廷上下一个交代吧!
太皇太后颇为痛心地看着我,问道:
“大驸马,你先说吧,为何同人动手打架?”
原本以为大驸马沉稳干练,是几个驸马当中最让自己安心的一位,却没想到今日这场私斗,究其罪魁,舍大驸马高辰又能是谁?
难道自己这么多年来得苦心栽培,都白费了么?
听到太皇太后问话,我这才如梦初醒,这事情的发展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都怪我一时激愤,没受住元恪言语挑拨,一怒之下便同他动了手,原本也以为这只是我与元恪之间的私人争斗,可等我回过神来后,看到不远处穆宴在一旁露出胜者的欢笑,周围横躺了一地被打得趴下的人后,我才意识到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都希望自身在梦中,恍惚之间,人都已经跪在了太皇太后跟前了,我甚至都不敢回过身去偷看立在一旁的琬儿,心中兀自惶恐难安,若是现在这里有地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将下去。
太皇太后问我为何同元恪打架,我登时语塞,若是老实交待是被元恪言语挑拨,先不提口说无凭,若是太皇太后深究下来,又会是一番节外生枝。
支支吾吾了一番后,我话不走心,随口而出,言道:
“因,因为……儿臣,儿臣想打,所以就……就打了……”
这话当真是霸道无理至极了!
众人不觉目瞪口呆,都不敢相信这话居然会出自大驸马高辰之口,还记得乱军攻入皇城之际,大驸马面叱司马炯目无法纪、以下犯上之时,何等威风凛凛,今日这说辞,未免太过拙劣了。
说完这句话,我整个人都有些乏力了,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困顿。
太皇太后只是微微颔首,可脸色已有异样了,紧接着询问二驸马穆宴来,有些气急问道:
“那二驸马又是为何参合进去的?”
穆宴本就是个心之口快的,回答起来倒也毫不含糊,直率言道: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