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铉初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轻轻擦去了苏亦行脸上的泪痕:“我错怪你了。”
“我犯了错,殿下要责罚。那殿下犯了错,是不是也要领罚?”凌铉初望着苏亦行这泪眼婆娑的模样,总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个坑里:“这这”
苏亦行退后了一步,福身道:“妾身领罚,禁闭宫反思。”她说着转身便要走。
她若是真将自己禁闭宫,怕是十天半个与都见不上。凌铉初连忙拉住了她抱在怀里:“好好好,我领罚。你说怎么罚?”
“殿下每个月宫的月例由我来拨。”
凌铉初松了口气:“原是这件事,东宫事务全权由你负责。我的事,自然也该你管着。”
“还有,我宫的胭脂水粉,衣服首饰,不要让四局每日送新的来了。”
“那怎么行!”太子扶着她转了一圈,“你每日的衣裳穿了都那么好看,我看了赏心悦目,自然心情好。”
“可是我问了云朵,我宫的衣服都快放不下了。几十两一件,那卖驴打滚的摊贩要做不吃不喝好几年才能挣到,太过奢侈。何况,殿下是因为见了衣裳高兴,还是见了我高兴?”
“自然是因为你。”
“那这些便都取消了。”
凌铉初有些失落,自从娶妻以后,他便发现每日给她添件新衣裳着实是件愉悦的事情。这么漂亮的人,多少绫罗绸缎都配不上她。这么一来,真是少了许多的乐。
这一点,苏亦行其实是知晓的。她从小几位兄长也都是这样,存了些银两都喜欢给她买好看的衣裳和珠钗。她娘亲都说她好养活,一年四季吃穿用度,四个哥哥就问去了,她根本不用操心。
只是太子回想起来,明明今晚是他兴师问罪来了,怎么最后受罚的反倒是他自己?
可是一杯蜂蜜柠檬水送到唇边,仿佛是灌了汤,心情又愉悦了不少。他瞧着苏亦行近来的转变,似乎对他和东宫的事情都上心了许多。
原本那些藏起来的小脾气也渐渐显露了出来。
相较于之前那个乖巧怯懦的她,太子还是更喜欢眼前的苏亦行。今日他责罚她时,她还敢与他顶撞,这反倒让太子觉得有些意外,又有些难以言说的欣喜。
只是和承德殿不同,东宫其他各宫的嫔妃们今晚就不太好过了。太子妃一向不理会东宫事务,如今忽然让所有人来请安,这一夜,她们心绪不宁,辗转反侧了良久。
第二日晌午,各宫嫔妃们陆续到来。苏亦行发现郡主没有来,宫人过来通禀,说是腿伤行走不便。
可那日苏亦行在尚青云处留宿,郡主的腿看起来已经恢复得不错了。
不过这些事与她关系也不大,苏亦行便没有往心里去。
嫔妃们也颇有些眼力见,上一次对苏亦行还颇有些轻慢,今日见了她,老老实实低头行礼。
苏亦行温声道:“不必虚礼,各位妹妹都坐吧。”
但她没坐,其他人便也都站着。一直等到苏亦行落座了,这才次第坐下。
“近来我和尚妃一起整理东宫的账目,发现其有许多的问题。经查证,与施良娣有关。她已经供认不讳,也受到了责罚。这样的事情,希望今后东宫里不会再有发生。”
尚妃身后的卫良娣忽然出声道:“妾身听说,施良娣可贪墨了不少的银两。只是禁足,这责罚是不是太轻了些?”
“太子殿下仁德,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