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森冷而严厉的声音惊的他手底一抖,酒碗啪的一声就摔碎了。
慕容沣凶戾的眼神吓的满屋子的看管们全都跪倒在地上,口里叨念着总司令饶命。
程安邦酒完全醒了,只一路爬到慕容沣跟前,哆嗦的抱住他的皮靴,“总司令饶命啊,总司令,小人知道错了,看在夫人的面上,看在夫人的面上……”
“自作孽不可活,你这个混账,如今战事如此艰难,你却在这里败坏承军的风纪名声。我不杀你,何以整军?”慕容沣掏出□□,只听“砰”的一声,程安邦的前额喷出血来,身体像一摊肥肉似的倒了下去。
慕容沣坐在窗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他向来不嗜烈酒,喝红酒也是偶尔为之。
红色的液体在精致的高脚杯里摇晃着,散发着使人晕眩的魅惑气息,也许是由于刚杀了人的缘故,他觉得那颜色看起来很像血,于是仿佛真的有某种血腥在这屋子里隐忍的弥漫开来。
夜已深沉。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背绷得直直的。月光透过窗帘的薄幔洒在屋里,使他看起来像是脱尽了人间烟火,高高在上的一尊冰冷而肃穆的神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多年来,他尽力维持着这样冷峻姿态,其中的压抑隐忍无人能知。把一颗常常要燃烧到沸点的心用冰雪包裹起来,是多么困难的事情。除了在静琬面前,只有在静琬面前,做一次真正的自己。只是每一次,都很短暂。
“慕容沣!”一声嘶利的尖叫打破了这类似广寒宫的幽静。他呷了一口酒,双目半闭。刚对付完一个,寻衅的又来了,他的人生不过是一场又一场打不完的战役。
噔噔的高跟鞋声由远而近。
“夫人,夫人您不能进去,总司令在休息。”
“给我闪开。”门被谨之撞开了。
他不回头,因为不想看到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慕容沣,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谨之气急败坏的冲他大喊。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他的声音陌生又冷淡。
“我不清楚!你知道你今天杀的人是谁吗?你居然杀死了我的表弟。你与我不和大可冲着我来,为什么这样公然的侮辱我们程家?你忘了你自己是个军人了吗?”谨之近乎于歇斯底里。
“我当然没忘,是你忘了自己是个军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作为军人,最首要的就是遵守规则,服从命令。你的表弟滥用私权,虐杀军丁,难道我不该杀他么?”慕容沣冷冷的说,且缓缓饮尽杯中红酒。
谨之狠狠的抹去了脸上的泪珠,用一种倔强又阴鸷的目光瞪着他,“我看出来了,你是想疏远我们程家。我劝你不要做这种百日美梦!现在承军的财政全靠我哥哥支撑着,若没有我们程家的帮助,你的军饷马上就要吃紧,到时候你拿什么去打日本人?”
慕容沣冷笑了一声,“我正要和你谈一谈你那英明的兄长。去年法国人支援的那笔款子,有多少实到了空军上?现在举国困顿,令兄居然在临凤山新置了一套洋房,听说连毛司都是纯金打造的。前日我还收到密报,说令兄不仅动了法国人的援助,向英国人申请的那笔借款也有五分之一转成了他自己的支票和地产。”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好像是我唆使我兄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程谨之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冰冷严峻,于是仿佛有几十把冰刀无形中穿过身体,从内到外都凉透了。
“你自己清楚。”他缓缓的给自己倒了第二杯酒。
“你不过听了几个嫉恨我们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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