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属上司是天道众。给她发工资的,可不是什么幕府的将军大人。
胧几不可察的拧起眉,衬得眼下的黑眼圈愈发深沉。定定敲了敲扇子似是要开口说些什么,这时屏风外却忽的响起了侍卫的脚步声,外面已隐隐传来了骚乱之声。
“看来那群逆贼,行动很快啊。”
定定缓缓地站了起来,将手背在身后:“不就是一个戌威星的领事馆吗?幕阁那些家伙的抗议之词我已经听腻了,正好烧个干净。”
“至于罪名该由谁来背负,”定定声音一顿,悠悠地望着鹤子道,“你刚才说,那人的名字是高杉?”
“……是。”
他露出冰冷的笑容:“传我命令,纵火焚烧领事馆的逆贼,意欲扰乱我国邦交,致天下黎民苍生于战火,乃国之祸根。逆贼一经逮捕,立即处斩。”
无尽如海的夜色中,御殿山的方向燃起了火光。
熊熊燃烧的赤色照亮了夜幕的一角,哪怕立在数公里外天守阁的屋檐上,鹤子也恍然能感受到火星子随风扑面而来的灼热温度,以及木材在火焰的侵吞下崩毁断裂的噼啪脆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鸩,”背后传来胧低沉的声音,猎猎夜风呼啸着撕扯衣摆,鹤子抬起头,目光所及的夜空中唯有一轮残月在黑云后面忽隐忽现,光辉黯淡。
“我知道,你不用啰嗦,”她没有转过身,“我不该顶撞德川家的将军大人。”
从天守阁高高的屋檐上望下去,可以将深陷在黑暗中的江户尽收眼底。与这黑暗相映,天边那一角赤红的火光明亮到几乎刺目,若是直视久了,眼睛都会被烫伤。
“比我所预料的,还要燃起得快啊,”鹤子低低笑道。
“不过也是呢,”她将手背到身后,再往前一步,就是天守阁前黑暗的虚空。
“高杉也知道我不可能只是去旅屋打工的,”
“既然计划都要暴露,不如趁早下手。”
事实证明,高杉猜对了。
鹤子望着远处燃起的火势。“所以呢,你这种时候来找我是做什么?”她微微侧身,抬起眼帘:“胧。”
“敌人已经潜入江户,”胧闭了闭眼,“既然目的是传马町监狱,可能性最高的路线便要经过横跨隅田川的三桥。”
鹤子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我被派去了哪里?”
“永代桥。”
位于隅田川最南端,靠近江户湾的永代桥。
——如果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如果能重新抓一次阄的话,哪怕需要压上她这个月的工资,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三桥中名字最土气的新大桥。
不过就算要反悔,现在也已经晚了。
黑夜中血色绽放,被一刀割喉的奈落身形一歪,禅杖脱手落地,整个人像是抽去了弦线的傀儡,越过桥栏坠进了漆黑的河水里,发出扑通一声闷响。
汇向大海的河川中,乌鸦的尸体随着水流起伏。空气中凝结着厚重的血腥味,连一向聒噪的牛蛙也收敛了声息,像是在这夜色中死去了一般缄口不言。
永代桥的彼端响起了脚步声。鹤子立在原地,望着熟悉的身影闲庭信步地走上桥心。
桥下的河水在黑暗中流淌,稀薄的月光透过云层落了下来,照亮了银时染血的眉眼。
一抽就抽到了白夜叉,该说她运气太好了吗。
仿佛看穿了她在想什么,银时懒懒地开口:“哎呀,抽中大奖了。回去可以跟高杉那家伙炫耀了。”
鹤子看他半晌,无意识地攥紧手中的杖刀:“你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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