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关系嘛,”对方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像我们这样的人,能遇到稍微有点喜欢的东西都难得。”
……她喜欢吃甜食吗。这个念头从未划过骸的脑海。不过相较于其他食物,若是带有甜味的糯米团或大福的话,她能吃得更多。不是单纯地为了饱腹,只是想吃罢了。
将碎发自然地挽到耳后,对方继续说了下去。“不要说是偷偷带回来了,若是真心喜欢的话,不动身去追去抢就不错了。”她抬起眼帘,“还是说,你原来是放手派的?”
胧转身走了出去。
在那之后的几天,骸都等着组织里的人找上门来。可是没有动静。胧还是一如既往地板着个死人脸,表情永远不辨喜怒,对方也照常满世界出任务,继续风雨无阻地走私点心大福,顺便将京都江户的和菓子屋都摸了个清清楚楚。
为什么上面没有下达处分呢。
骸面无表情地提出自己的疑问。若天真到以为组织对此毫无所察的话,她估计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在她的注视下,那个人眨了眨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于自己会主动向她开口说话这件事,她似乎感到很高兴,眼中也浮现出笑意:“原来你一直都在好奇这件事啊,”
对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就像是抚摸小奶猫一样谨慎地控制着力道,常年握刀的手心虽不柔软,却温暖而干燥。
“因为失恋的人有特权啊。”她笑道。
那是毫无破绽的笑容。
骸的直觉告诉她这句话出自对方私藏在暗格中的奇怪杂志。不过出处是什么都无所谓,对方一直能免受组织追究的理由,绝不是以上所述的原因。
——组织分派的任务,这个人全部一个不剩地完成了。
也只能如此。以对方曾经叛逃过的经历,若任务不能百分之百的完成,便只有死路一条。
一开始上面的人频繁差遣对方出任务还抱有刻意刁难的意味,但到了后面这份举动已或多或少变成了对其能力的认同而予以重用。
在天照院生存下来的方法很简单,成为当权者最称手的利刃就好。
对方作为一把刀实在是太过好用,至少在时局动荡的当下,上位者对于那些微小的过错还是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踩到组织的底线,就还有利用价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存在也能被容忍——对方从一开始就对这点清楚无比。
骸垂下眼帘。
她最初的判断果然还是有失偏颇——对方的骨子里确实沉淀着奈落才有的印记。
……
拉起隐藏在地板中的暗门,带着腐朽气息的风扑面而来,森冷而厚重。手执火光摇曳的烛台,沿着年久失修的台阶而下,黑暗如同海潮从四面围涌而来,吞没了陆地上所有的光亮。
阴冷昏暗的地窖自古以来就作为天照院关押犯人的所在,龟裂的墙壁已数十年没有修补。一排排空荡荡的牢房像是荒废的鸟笼,地牢中几乎没有活人的气息,除了左边居中的单人牢狱。
“你来了啊,骸。”温润清雅的声音像是光一般流淌开来,松阳弯起眼眸露出笑容。虽然被囚禁在肮脏的牢笼中,他的衣服却整洁而干净,披在肩头的羽织也没有凌乱的褶皱,似是随时都能摆脱囚徒的身份打开牢门走出去。
——好像本就应该生活在阳光下。
骸默不作声地将短烛台置于牢房外的地面上,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
接下来便是和往常一般的授课。
松阳在墙壁上书写,她就趴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