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那个笨蛋参军之前我就跟他说过了,你这是去送死。”她语气轻快地说,声音却飘忽,在空气中茫然地寻找着立足点,最后只能消散在暖春的风中。
像是忽然就站累了,羽岛抱着双肩蹲了下来。
“活该。”她笑道,“我明明都跟他说过了。”
猝不及防的哽咽忽然涌上喉咙,她的声音细微地颤抖了一下:“真是活该。”
鹤子没有多少安慰人的经验。
所有的言语在此时都显苍白失色,她望着对方半晌:“羽岛小姐……”
“我知道。”对方突兀地打断了她想说的话,“我都知道。”
“可是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羽岛仰起脸,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一样,拼命眨眼,“我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要嫁给他的。”
仿佛没有听到自己声音中的哭腔,她若无其事地重复道:“我都已经决定要嫁给那个木钝的笨蛋了。”
“反正从以前起就一直是我等啊等的,所以再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回来的时候将那个家伙揍一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可以了。”似是想起了过去的事,她轻声笑了起来,但笑到一半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
羽岛沉默了很久,再次抬起头来时,总是笑意盈盈的眼中已有水光。
“……鹤子,”她的声音近乎无措,“你说他怎么就擅自走了呢。”
顿了顿,她抬手捂住脸,将颤抖的声音埋进手心:“你说我怎么就没有自私一点拦下他呢。”
“如果我能当初能抛下一切跟着那个蠢货上战场就好了。弱小如我,哪怕什么都做不到……”
“你在说什么蠢话,”鹤子攥紧一直捏在手中血迹斑斑的御守,“所谓的强大与否绝不是仅仅以力量衡量。”
对方比她厉害多了。在没有荣光的战场上,一直默默坚守等待,对方的坚韧是她所不能比拟的。
沉默了一会儿,鹤子微微松开手心,将佐也的遗物递到羽岛面前:“这不是一直守护得好好的吗。”
——每一个队士都多少有点小怪癖。
缺了一角的泛黄相片,翻来覆去读了无数遍早已烂熟于心的家书——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珍之又重随身携带的物件,哪怕被乌红的血迹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也舍不得丢弃。
像是溺水的人紧攥着唯一的稻草,妄图汲取来自过去的温存慰藉,又像是迷途的人拼命回忆熟悉的路标,频频回首寻找早已被战火吞噬不清的旧我。
攘夷军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了不成文的规矩,安葬亡者时,只要条件允许,总会想办法将对方生前最重视的东西寻齐,好像这样便凑完整了过去和现实,一同埋入再不相见的地底。
但只有这个护身符,她觉得应该物归原主。
羽岛眼中的神色剧烈波动起来,满盈的水光几乎破碎。
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鹤子继续道:
“那家伙的心,从始至终都在你这里啊。”
哪怕之前被战火阻拦,现在有生死相隔,两人的心意却始终相通,从未分离。
她忍不住柔和了眼眸:“一直保护得好好的呢。”
代替鬼兵队,代替高杉,代替她自己,也代替已经不在人世的佐也,真挚地向对方道谢:
“谢谢。”
……
所谓的樱花祭几乎没有一次是按照桂的安排进行的,投入的诸多心血到最后总是会败给一群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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