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说教,若是能起效就怪了。更何况是像高杉这样洞若观火却又心思别扭的,有时候自以为是地把话说开,只会起到反效果。
高杉的态度,光从他没有打断自己这点就已经看得出来了。
鹤子忍不住笑笑,站起身,将安静的月色还给对方:“那么就拜托了。”仿佛没听到高杉略不爽的轻啧,她按了按酸痛的肩颈,朝来时的方向走去:“那些家伙整天缠着我诉苦,偶尔也会想清静一下啊。”
第二天。她和以往一样在树下看着不幸被点到的队员接受高杉铁血无情的“指点”。
随着一声痛叫,“啪”的一声,木刀在视野内旋转着高高飞起,掉落下来插入地面。那名队员捂着面门往后一个踉跄跌坐在地,灰头土脸,手背红肿。
刀花一挽,高杉收势站直身体,动作行云流水,一身清爽连汗水都无迹可寻,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挪出一步。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个队员垂着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面色通红得几乎要烧起来。他一声不吭地捡起掉落在旁的木刀,歪歪扭扭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刚往前走出没几步,背后忽然传来高杉略低的声音:
“刚才那一下做得不错。”
脚下一顿,那个队员霍然回身,脸上写满不可思议,近乎见鬼。高杉错开视线,漫不经心地啧道:
“最后冲我面门而来的那一记,还算不错。”
其他人还在原地发懵,在一旁观望已久的鹤子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把你那副愚蠢的表情收起来。”擦肩而过时,高杉哼了一声,如此凉凉道。
但是怎么可能办得到。
鹤子抿了抿唇,仰起头,望着叶隙间洒落的阳光,终是忍不住扬起嘴角。
——为什么没有辞职呢。
一定是因为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时刻存在吧。
战后率先抵达满目疮痍的现场的,永远是不知道在一旁虎视眈眈地觊觎了多久的鸦群。
她曾不止一次怀疑过这些家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战事一旦燃起,硝烟滚滚火光连天,四处都是刀光剑影,仿佛要将现实的构架都剁碎成泥,所谓安全的藏身之处根本就不存在。上空充斥着尖啸的炮弹和天人的铁舰,哪怕有能乘风而起的双翼也无处可逃。
可有时不待最后一批士兵从战场上撤下来,这些漆黑的家伙就已经一边嘶哑地怪叫着一边成群结对地扑了下来。后勤队的家伙动作如果不快一点的话,完整的尸首估计都收不回几个。
“啪嗒。”靴底踩在被污血泡得发软的泥地上,一不小心陷得有些深了,发黑的血水几乎要没过鞋面,在皮革上留下扭曲斑驳的痕迹。
鹤子不以为意地越过地面上躺着的一截残肢,腰间的佩刀随着步伐摇晃着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那些啄食腐肉的乌鸦在注意到她朝这边而来的身影后,警惕地扑着翅膀飞远了一点,墨黑的羽毛从空中纷纷而落,乘风划过几道弧线,落在了坑坑洼洼的地面上。
——和她印象中仗着某个面瘫脸的纵容而嚣张不已的乌鸦不同,这些家伙还算识相。
——话说那个一脸缺爱的家伙竟然还会养宠物,这件事从以前起她就一直想吐槽了。
空荡荡的战场上只有穿过荒野的风声,让人不觉产生了这么走下去能直抵时间尽头的错觉。
鹤子循着记忆来到那个队员倒下的草坡附近,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