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对方停顿了一下,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微微叹息出声:
“我知道现下大部分人都不会接受武装现代化的提议,因此打算做出表率,以实际成果说服其他家臣,”他张了张口又闭上,沉默了许久,忽的有些迟疑不定起来,“……但,我的想法真的是正确的吗。”
一直严格律己执行藩主义务、时时刻刻以祖辈的教训警示自己,到了此刻终于要抛开一切遵循己心向前迈进时,他却忍不住犹豫起来。
“抛弃臣下赖以生存的道路之人,真的配当藩主吗。”
积压在心头已久的疑问不受控制地化为言语从口中吐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此刻坐在这里不止是为了商量购买军火的事宜。
世人皆说他懦弱无能,看来果真如此。连下定决心,都需要借助他人之口坚定信念。
不觉地绷紧了肩膀,他抬起眼帘,眸光灼灼:“这真的是正确的道路吗。”
若是一旦决意推行改丨革,说不定会打破维持了百年的现状。
在如此沉重的抉择面前,他也许只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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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毫无来由地相信,这些人是不一样的,是能理解……
扫完盘子的银时打了个饱嗝:“你在说什么梦话啊。以为自己是少年漫画的主角吗?正确的道路?那种东西给我自己去寻找啊蠢货。若是害怕摔跤的话,是学不会走路的。只顾着害怕犯错的话,正确的答案是不会自己长腿跑到你面前的。”
垂着死鱼眼,他一手托腮漫不经心地挥了挥竹签。“确定的答案?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有啊蠢货。大家都在胡乱摸黑前进,但既然是凭自己的意志选择的道路,哪怕前面黑暗得跟某个家伙能长高的未来一样,也得走下去吧……唔,糟糕,”他扶住脑袋,“眼前真的开始一阵阵发黑了。”
“……是甜到快失去意识了吧。吃了那么多甜食不出事才怪。”鹤子毫不留情地拆台。
高杉则是冷冷道:“啊,的确是开始发黑了呢——就跟你这家伙腐烂的未来一样。”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的感情还是这么好呢,”辰马爽朗地笑了起来。
无视银时高杉黑着脸异口同声的“谁和这个家伙感情好了”,他将酒重新斟满,“……说实话我只是一介商人,对于治丨国之道这种了不起的东西不是很了解。”
他笑了几声,带有浓浓土佐口音的声音却慢慢严肃起来:“在我看来,武丨士刀也不过是单纯用于斩杀的武器罢了。被制作出来的商品,被炼造出来的武丨士刀,都是为了达成某个目标、完成被赋予的意义而存在的。”
辰马晃了晃手中莹白的酒盏。“就像是这个杯子,是为了盛酒而被制造出来的容器。那么按照常理,一般何时会不再需要呢?”
对方似是明白了什么,一时有些发怔。
“是了,若是漏了个口子无法继续作为容器使用,亦或是不再需要喝酒的时候,就会被弃置一旁。既已违背初衷,偏离本心,就无继续使用的道理。武丨士刀在我看来也是如此。”
卷发乱七八糟如同鸟窝,他的眼眸却明亮透彻得惊人,是大海一般最纯粹的鸢蓝,一不小心连光都会迷失其中。“说到底,武丨士刀,亦或是武丨士本身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大家这几百年来一直争辩不休,我也不好妄下判断。但两者若是为了守护家国而存在的,那么当武丨士以刀保护不了应当保护的东西时,不说舍弃,至少应该做出适当改变吧?”
不管是执刀也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