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引起直接的冲突,但能在幕府天人军队本就不甚坚固的联盟间撕出一个口子就已经对攘夷军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至于附近村民的介入和接济,则完全是另一场意外。
也许是因为受够了压迫,也许是因为被夺走的妻女终于压垮了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周围的村落都纷纷揭竿而起,和夜袭的队伍意外地选择了同一时间进行反击。
帮忙将被压在大殿下的她和高杉救出来的队伍里,就包括了不少村民。邀请营地被毁的攘夷军在自家落脚休憩的,也是当地的百姓。
阵地几经辗转,最后在距离战场稍远一些的村子里扎下了根。
几百年来为武士阶级所藐视的平民,现在说是支持着攘夷军的脊梁也不为过。
“咯咯咯——”
一声嘹亮的鸡鸣从外面传来,接下来便是窸窸窣窣某物穿草而过的细微声音。在大家熟悉的哄笑和口哨声中,雉鸡君买着矫健的步法走进了屋子,浅色的鸟喙里赫然衔着一朵藤紫色的野花,上面还滚着新鲜的露珠,一看就是刚从外面阳光明媚的庭院里摘来的。
高杉顿时就黑了脸。
——啊,对了,当时将他们从大殿底下救出来的功臣之一,还有开启了痴汉雷达的雉鸡君。
它最近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每天都会定点衔着野花来探望高杉。
鹤子觉得……高杉好像从另一方面来讲,也是在军中出了名。
“啊啦啊啦,这可真是适合你呢,高杉。和你那油腻腻的头发颜色简直是绝配。”无视高杉飞过来的扎人眼刀,银时掏了掏耳朵,懒洋洋地拖着嗓子如是评价道。
伤势未好就已经神奇地能满地乱窜的银时,近日最大的爱好就是在这个时候看高杉出丑,每天都前所未有的勤快准时,不错过任何一场看戏的机会。
“至少比你那颜色脏兮兮的鸟窝好多了。”噎了噎,高杉毫不留情地反击了回去。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噼里啪啦地爆出激情的火花,开始上演每天的拌嘴日常。
仍然叼着野花的雉鸡君只是站在原地歪着小脑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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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的一声,发出温柔的颤鸣。
所有人,包括躺在榻上的伤兵,都毫无例外地哄堂大笑起来。
猛然爆发出来的笑声几乎要将上头的房顶也一起掀翻,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空气如水面晃动。
笑得伤口崩裂倒抽冷气,笑得地板振动几欲开裂,弯腰伏在地面上连眼泪鼻涕都要一起流出来。
狰狞崎岖的残肢断臂不见了,溃烂发脓的伤口也看不到了,映入视线的,只有彼此那愚蠢的笑脸。
置身于笑声的海洋中,坐在角落里的鹤子望着前一刻还和银时剑拔弩张的高杉忽的微微侧头,碧眸稍敛,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一下。
极浅的笑意,宛若夜月昙花般无声地绽放开来。
……突然间就看不到其他东西了。
世界的色彩逐一淡去,周围朗朗的笑声都模糊起来。她坐在声音无法触及的水底,像是第一次认识到笑容这种东西的存在一般,怔怔地望着对方。
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