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才吃到半,忽听楼梯上“噔噔噔”脚步声响,又沉重又急促,不象是穿着布鞋的伙计,倒好象来人是穿的官靴。刘鉴和王远华抬眼朝门外望去,就见门帘挑,冲进来两个身穿公服的胖子,前面个不停地用手巾抹脸上的汗,正是工部尚书宋礼,后个略小上圈,却是尚宝司少卿袁忠彻。

刘、王两人赶紧起身让座:“宋大人,您怎么过来了?”宋礼还没回答,袁忠彻先走到桌边,脸极为难看,字顿地说:“宋大人和我想的样,已经先步去吏曹调查牛禄的卷宗了,可怪的是,吏曹并此人的档案!”

刘鉴“啪”的抖扇子,也不禁脸大变。他才要开口细问,却被宋礼摆手制止住了。随后宋礼转头招呼伙计添椅子、添碗筷,完事后拂袖子:“出去,没有传唤,不得上楼来!”等把闲人都赶走了,他才在主位落座,边抹汗边解释说:“户曹名册上确有牛禄其人,从九品司务,三十九岁,固安县人氏。永乐元年正月北京行部初设的时候,他就在户曹办事了,但吏曹库里偏偏就没有他的卷宗!”

“您可有询问过户曹里他的同僚们吗?”刘鉴胃口全失,只是摆弄着手里的竹扇,皱眉问道。

宋礼点点头:“都讯问过了,那牛禄平常看着挺老实,但不爱与人交往,同僚们只知道他父母双亡,没有家眷,孤身人住在白米斜街――就这儿――但户曹同僚从来没人去过他家。”

王远华冷冷地笑:“此人好深的心机,布置已久,恐怕咱们逮他不着了。”

袁忠彻自斟了杯酒,仰起头来吸而尽,然后“啪”的声把酒杯顿在桌上:“白米斜街这里只是个伪装。此人深通数术,又能闭气假死,居家不可能没有任何施法之器――最简单朱砂黄纸总得备着――肯定在它处还有个真家!”

刘鉴摇摇头,苦笑着说:“北京城那么大,就算知道他狡兔三窟,又该往哪里找去?此人倘若从此再不露面,这谜底就永远揭不开了。”

“不会,”王远华阴沉沉地说,“他想破了北京的气运,尚未得逞,怎会就此收手?迟早还是会冒出来的,就不知何年何月了。咱们目前似乎只有等着。”

“也只好守株待兔了,”宋礼问王远华,“如果姚少师设计的镇法完成,是否牛禄之辈就破坏不了了?”王远华略点点头:“世间并不可破之法,但若等大五行阵法彻底完工,宵小之辈再想耍弄阴谋诡计,就没那么简单了。不过……”阴冷如他,霎那间嘴角也不禁浮现出丝苦笑来:“……铸钟厂已经毁了,重修钟厂,再造大钟,怎么也得年半载,其后修建合适的寺庙安放大钟,行开光仪式,少说又得年――先不说要铸那么大的铜钟,技术上还有难题……”

“为今之计,只有盼着巡守的兵士能够撞上他了,”袁忠彻其实也早就饿得极了,开始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填菜,边含含糊糊地说,“还有那番邦和尚是条最后的线索,等天明了找个景教僧去讯问他……”

宋礼点点头:“今晚做什么都来不及……几位用过饭就回去好好歇着吧,明日早好有精神讯问那番僧――王大人住在何处?”

王远华面沉似水:“就在铸钟厂内,已然烧为白地了。”

“既如此,不如都暂且住到我那里去吧,就在定园北面头条胡同,”宋礼转眼望着刘鉴,“镜如,天已晚,路程也不近,你再回柏林寺多有不便,不如起过去如何?”

刘鉴和王远华对视眼,两人起缓缓地点了下头。刘鉴心里明白,王远华打算向他说起有关《镜鉴记》的事情,但来牛禄尚没被逮住,心慌神乱,二来尚有外人在场,所以不便开言。如今有关牛禄的线索只剩下条,那就是番僧的供词,而今晚也法加以讯问,暂时定下神来,等到了宋礼宅,夜深人静之际,就没理由不实言相告了。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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