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灵巧地闪过玄空的胳膊,冲出禅房便去瞧个究竟。那国主脸色惨白,在寺院的树丛里穿梭奔命,时不时还被草藤绊倒在地。几个蒙面刺客,刀枪相交,吓得国主肝胆俱裂。幸好这里隐蔽之物甚多,国主才得以逃窜,否则怕是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华浓眉头紧蹙,从廊下兜了一堆沙土,趁刺客不注意就将沙土洒了他们满脸。她见国主仍一脸懵懵懂懂,索性拉着他的衣角往自己禅房走去。
国主猛地跪倒在地,喃喃道:“多谢菩萨救命之恩。”
华浓侧过身来,戚然道:“国主,当真不记得我了?”
“华浓,你是华浓?孤还以为你死了。对不起,孤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下命令杀你。”国主心中五味杂陈,不禁潸潸泪下:“孤有一次路过芙蓉殿,不经意间看到了你抄录的诗集,那清秀工整的字迹让孤心中陡生悔意。”
华浓苦涩一笑:“这些都不重要了,国主近来过得还好吗?”
“还好,还好。”国主喃喃低语。
禅房静寂一片,几乎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原来所谓的久别重逢,居然是相对无言。窗外忽然有人影闪过,华浓立刻机警地带着国主躲藏起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窗上映出李艳娘高挑妖艳的倩影,她在外面颐指气使,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废物,连一个废人都弄不死,本夫人要你们何用?还不快去四处找。”
事情至此,已是再明了不过。国主微微阖上眸子,一行浊泪已从脸颊滑落,他无力地将头靠在华浓肩上,颓然道:“孤一片真心对她,李艳娘竟然处心积虑想害死孤,真是地地道道的蛇蝎美人。”
“万幸国主能看清她的真面目,还为时未晚。”华浓软语劝慰。
国主哽咽道:“孤想不明白,孤该给她的地位、富贵,一样不落,怎么她还不知足?华浓,你跟孤回宫,好不好?孤不想再面对她。”
历经世事万千,自己一颗心早就破败不堪。华浓别过头去:“对不起,华浓身背恶名,回宫去难免会被别人指手画脚。国主,还是当没有见过华浓吧。”
国主越发惭愧,紧紧拽着华浓的手:“是孤的错,孤回去定会彻查此事,严审李艳娘,到时候再风风光光迎你回宫。”
窗外又响起激烈的打斗声,从窗上大概可以猜出寺里的武僧已前来救驾。一翻酣斗过后,玄空带着几个僧人轻轻叩门:“国主,刺客逃跑了,你放心出来吧。”
李艳娘随即赶来,她愁容满面,一下子扑入到国主怀里:“吓死艳娘了,还好国主毫发无伤,不然艳娘真是罪人了。”
国主冷冷地推开她:“假惺惺,方才是你把孤带到僻静地方,可是一眨眼,你就不见了。你心里暗藏鬼胎,孤早晚都不放过你。”
李艳娘扫视了空荡的禅房一眼,那垂首立在案边的女道士竟越看越熟悉。她不由止住啼哭,三角眼上下翻滚:“国主,你误会艳娘了。艳娘受宠招妒,国主别听信了谗言。那个害死皇儿的人就在跟前,国主怎么不杀了她,替皇儿报仇啊。”
“是不是孤的孩子还有待调查,李艳娘,你最好收敛些。”国主丝毫不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决然道:“来人,把李艳娘押回宫,软禁起来。若查明真相,孤绝不手软。”
李艳娘像一条疯狗,她拼命撕扯华浓的道服,嘴里骂骂咧咧:“肯定是你在捣鬼,陆华浓,你不得好死。”
国主忙将华浓护在身后:“你还冥顽不灵,你不是嫌弃孤是个废人吗?今天孤就让你见识见识孤的手段。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