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华浓深吸一口气道:“那你觉得会是谁的孩子?”
锦瑟垂首不语,那个人的名字,想来夫人已心知肚明。她敏锐地察觉到夫人眼中的失意,连忙讪讪笑道:“可能是锦瑟多想了,要不明天奴婢再去内监那里看个究竟。”
华浓坐立不安:“等不到明天了,事关皇家血脉,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去。”
这个雨夜注定不得安生。流霞回到偏殿的时候,李艳娘正神秘兮兮地坐在桌边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茶碗。她嘴角泛出一丝凉薄的笑意:“这么晚才回来,真让人担心。”
有些人喜形于色,一眼就能看个明白,有些人虽然总是笑意盈盈,却让人觉得害怕,李艳娘无疑属于后者。流霞心头一紧,越发语无伦次:“夫人,还不休息。”
李艳娘仍是笑得花枝乱颤,她轻轻地勾起流霞的下巴,抑扬顿挫道:“睡不着啊。流霞,你知道吗,本夫人觉得自己头上像悬了把利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这剑什么时候会掉下来,然后让本夫人身败名裂。你说,本夫人该如何做呢?”
窗外一阵强光闪过,流霞的瞳孔因为惊悚而变得越来越大,她不禁后退了几步:“奴婢资质愚钝,向来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口拙舌,夫人怎么问起了奴婢。”
“念在你我同乡一场,三尺白绫,一把匕首抑或一杯毒酒,你自己选择一个死法吧。”李艳娘笑意更浓,鲜艳欲滴的嘴唇竟像是鲜血染红。
流霞浑身颤抖,跪在地上不停地摇头乞怜。李艳娘细长的手指冷不丁地落在流霞唇上,睥睨道:“本夫人身边的狗有很多,最不喜的就是脚踏两只船的。既然你做不好狗的本分,那就怪不得本夫人了。”
李艳娘打开一小包红色粉末,优雅地将它们加到青龙酒樽里并好心地混匀:“你看,这酒的香味隔着三五里地都能闻到,你真是好福气呢。别哭,喝完之后你就解脱了。”
李艳娘毫不留情地掰开流霞的唇瓣,把一杯毒酒悉数倒进她嘴里。流霞起初还动弹几下,可是很快就一动不动,李艳娘用脚踢着她冰冷的身体,冷冷道:“哼,想在背后捅老娘一刀子,做梦。”
可怜一十二三岁的妙龄少女,眨眼的功夫就香消玉殒。李艳娘又唤来几个宫女,指着地上的尸体:“把她扔到河里去,就说是不小心溺水而亡。今晚的事,你们谁敢乱嚼舌根,下场只会比她更惨。”
李艳娘觉得身子有些乏力,便准备回正殿休息。她刚一出门,就看到华浓和锦瑟在泼天大雨中默默地站着。空气骤然紧张了不少,李艳娘笑得人畜无害:“真是稀客,大晚上的本夫人不打算接待两位了,你们还是请回吧。”
“我们知道李夫人有了身孕,特地送些安胎的汤药。夫人不妨喝了再去休息。”华浓全然不顾李艳娘鄙夷的眼神,径直走了进去。
李艳娘阴阳怪气道:“不麻烦陆夫人操心,这药本夫人不会喝的,谁知道你会不会眼红在里面下毒。”
华浓勾起一抹浅笑:“如果真是龙种,本夫人或许就不管了。可是本夫人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拿野种充当皇室血脉,更不能看着蜀国的江山落入外人手里。”
“你什么意思,你居然污蔑我的清白?我明日就告诉国主。”李艳娘一哭二闹起来。
华浓目光停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悠悠道:“三个月的肚子就有这么明显了?你李艳娘一向最是爱美,肚子上没有一点赘肉,鬼才信你只有三个月的身孕。是真是假,本夫人以为换个太医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