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突然闪过一道人影,华浓睡眠浅薄,顿时清醒。那人黑巾黑衫,额头上还纹有大大的“盗”字,他手持七尺长剑,凛凛寒光直指华浓咽喉。
“原来是盗贼,难怪他能飞上这么高的阁楼。”趁刺客没有察觉,华浓佯装半眯着眼睛,心里却在寻思应对之法:“高楼底下虽有成排的侍卫守护,然而要让他们赶上来护驾怕是等不及了。”幸好不远处有一盆月季,粉嫩欲滴,华浓故意侧身,手臂一挥,那陶瓷花盆已从高空坠落。
刺客知道她发出求救的信号,立刻将剑抵在她隆起的腹部,恨恨道:“你居然敢叫人,我就先弄死你的孩子再来弄死你。”
他牙齿森白,华浓后背泛起一阵凉意。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并用双手护住腹部:“本夫人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雠,你若想挣些钱财,本夫人都可以给你。”
刺客鄙夷地冷笑:“哼,钱财?杨家几百口人的命还有我头上的耻辱,你以为是几个钱就能了事的?”
“杨家的人?”
长剑一勾,华浓的外衣已被划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刺客若有若无地比划着:“锦绣庄杨家,贵人想起来了吗?多说无益,拿命来。”
争执声越来越大,终于将沉睡的国主惊醒。大事不妙,他连忙将华浓护在身后,厉声斥责:“大胆,国主在此,你还敢行凶杀人?快把剑放下,孤饶你不死。”
“已经到这一步了,回不了头了。我只有杀了昏君,杀了祸水,才能替我们杨家老老小小报仇。”刺客不由分说,提起剑就对着国主一通乱刺。国主没有精力与刺客纠缠,只能左右闪躲拖延时间。华浓见另一边仍有一盆月季花,便趁着他们二人胶着之际,偷偷抱着花盆重重地砸到刺客脑部。
刺客头部汩汩地流出鲜血,顺着脸颊一路滴到地上,他低吼一声,发疯似地将剑刺往华浓腹部。
身下的血像是流不尽的一江春水,华浓吓得惊慌失措,拿起地上的碎片继续乱砸一气。可是不知为什么,眼皮竟越来越重,似乎再也不想睁开。
楼下的侍卫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刺客自知寡不敌众,纵身一跃就闪入黑夜中。国主心有不甘,连忙下令全城搜捕刺客。
华浓失血过多,国主唤了几遍仍是没有应声。一旁的老宫人探了探她微弱的气息,悲戚道:“国主,夫人已经去了。您节哀吧。”
一行热泪紧跟着从国主混沌的眼眸里流出,他不顾礼仪,在众人面前呜呜抽泣:“不会的,华浓不会死的。”
“国主,夫人小产血崩,是最污秽肮脏的。请国主恩准老奴带夫人下去,待老奴妥善清理后,国主就可以让夫人风风光光地入殓了。”老婆子边说边拭去眼角的泪水。
国主没了支柱,只瘫软在血泊里愣愣地出神。他一会看到华浓在河边婉转歌唱,一会看到她在殿前翩翩起舞。她风采如旧,眉目含情,可是不管自己如何扯破嗓子呼唤,她仍是旖旎一笑,像一场南柯梦。
国主眼泪止不住地流出,几乎要干涸才肯罢休。他蓦然扇起自己的耳光,喃喃道:“是孤害了她,都是孤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