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一步三回眸,好不容易挪到门口的珠帘下。他正准备夺门而出时,华浓却不合时宜地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她柔情万种地嘀咕道:“辰曦,我想你。”
国主匆匆将锦瑟拖了出去:“滚,没有孤的命令不许进来。”锦瑟从未见国主如此动怒,吓得一溜烟似地逃走。
国主一边蛮横地撕扯着她的衣裳,一边咆哮道:“孤怎么做才合你的意?他很厉害,是吗?值得你这般留恋?孤不吃药,孤也能让你舒服。”
疯狂如雨点般的吻落在华浓的身上,她似醒还醉,喃喃道:“不,你不是辰曦,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从来都不舍得碰我,你给我出去。”
国主再无丝毫怜惜,他瞪着猩红的眸子,低吼道:“你是孤的女人,孤命令你不许再惦记他。再说,孤难道连自己的女人都碰不得?”
红绡帐下春恩重,芙蓉殿里情意浓。国主的贴身太监来到内廷,指着芙蓉陆夫人的绿头牌子对记事的太监道:“国主今晚留宿在这里,你给记下来。”
小太监挤眉弄眼道:“国主还是第一次留宿夫人那里,明天后宫不得炸翻了锅。”
“就你话多,当心国主割了你舌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太监调皮地摸摸头,讪讪应道:“小的是在替国主开心。”
清晨的阳光刺痛了华浓的眼眸,她浑身酸痛,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那满地的零碎衣裳顿时让她惊惶失措,她木讷地看着床单上如红梅绽放的点点猩红,突然泪流不止。
华浓让人烧了热水,任由丫头在她身上来回搓洗。她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前方,呆呆地问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宫女向桶里洒了些花瓣,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回夫人,昨晚夫人喝醉了酒,国主好意将你送了回来。可是夫人冷不丁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国主就跟发疯了一样把奴婢们都撵到殿外。夫人凄惨地叫了许久,奴婢们想进但又不敢进。”
她漫无目的地扬起水花:“本宫叫了谁的名字?”
“好像叫辰曦。”宫女怯怯道。
华浓双眸布满了雾气,她猛然一巴掌甩到宫女粉嫩的脸上,歇斯底里道:“你们都给本宫出去。”
她蜷缩在桶里,双手抱膝。华浓安静了不少,昨晚的事情也在脑海中渐渐清晰。她记得,太后说李辰曦得了痨病,时日不多。她以为自己会拍手庆贺,谁知到头来心中却还是跟针扎过一般痛。
那种爱深入骨髓,又恨入骨髓,无论怎样,都让自己饱受煎熬。她不敢去想,如果有一日他真死在自己手里,她又会作何反应?或许,最好的结局便是亲手杀了他来祭奠父亲和先生的亡灵,然后自己再自刎,以全了心中的爱恨交织。
忽然一阵风透过闷热的房间,她扬起头,傲慢地说道:“本宫在沐浴,你们不许进来。”
“孤也不可以吗?”国主径直走到她身边,冰凉的手在她白里透红的背上反复摩挲。
华浓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国主平静地解释道:“对不起,孤昨晚不是有意要伤害你。孤以为你和他之间会发生过什么,现在看来是孤多想了。孤特地封锁了关于李辰曦的一切消息,就是不希望你再惦记他。孤有不得已的尊严,你能懂吗?”
原来人世间看似最繁华的宫廷,竟是世上最冰冷的地狱。水的温度渐渐散去,华浓浑然不觉,仍倚在木桶边沿木然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