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诸臣吓得肝胆俱裂,趴在地上不敢言语,柳七知道这皇帝是想漫天开价、伺机宰割,于是挺身而出,不卑不亢道:“恳请汉皇明鉴,蜀国主向来仁慈心软,不愿挑起事端。现在北汉正处多事之秋,皇上又何必咄咄逼人大动干戈。若是兵戎相见,蜀国未必会处于下风。孰优孰劣,相信皇上心中自有分寸。”
李辰曦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原来是他,难怪会闻到火药的味道。”
李辕辉勃然大怒:“放肆,你别以为朕不敢杀了你们。你们无非仗着地势险峻才能安然无恙地龟缩在里面,早晚有一日,朕定要灭了蜀国,看你还如何嚣张。”
柳七绵里藏针,傲然不屈回道:“是啊,皇上的本事臣有所耳闻,只恐胜之不武,遭天下人诟病。”
随行的同僚轻轻拽了拽柳七的衣角,低声道:“国主有命,要多忍耐啊,千万不可惩口舌之快。”
“大胆狂士,不知死活的家伙。”李辕辉见他讥讽自己,气呼呼地从宝座上站起来,指着柳七咆哮道:“朕今日就让你有去无回。”
蜀国使臣面面相觑,磕头如捣蒜:“请皇上三思,柳七他出言顶撞圣上,国主一定会严惩不怠,若是为了他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了两国友好便是铸成大错。臣等回去会向国主转达皇上的意思,皇上有何要求,国主必悉数满足。”
“这些家伙贪生怕死,只顾眼前苟安。早就说官场黑暗,人心不古,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柳七恨铁不成钢,竟拂袖而去。
李辕辉面上挂不住,忙让禁军拦住他:“看来是这位柳先生成心与朕过不去。天堂有路你不走,拿下他,回去告诉你们国主,他的人头朕要定了。”
数十个禁军将柳七团团围住,冷冷的长戟横在他胸前,柳七面不改色,冷笑道:“自古两国相交不斩使臣,皇上若是不惧天下大义,杀了在下又有何妨。”
李辕辉冷嗤一声:“朕最不怕的就是威胁,拉下去。”
“慢着,皇上请听臣弟一言。”李辰曦冷眼旁观了许久,暗自想着:“柳七,官场到底不适合你,你为何不纵情山水,非要赶来淌这混水。你以为天子呼来不上船的人,有几个会有好下场?”
皇上很快识破李辰曦的想法,淡然道:“英王有何话说,如果是想替他求情就免了吧。”
“臣弟与他非亲非故,何必替他求情,更何况他自不量力敢与皇上顶撞,自是死不足惜。不过,臣弟听闻柳七是蜀国鼎鼎有名的大才子,其文学造诣直追李杜,是很多文人雅士竞相追捧的人才。我朝初建不久,正是招贤纳士的时候,如果皇上因为杀他一人泄愤而失去天下贤士的忠心,那么后果就严重了。依臣看来,皇上应对使臣加以奖励,彰显皇上礼贤下士之德,则贤臣云集,我朝江山亦会千秋永固。”
“皇上,臣赞同英王的观点。皇上若是能连狂直之士都能包容,必定会有很多士人前来投靠。”赵莒也跟着站了出来。
李辕辉微微讶异,随即又放松了紧绷的脸:“还不快给柳先生赐座,朕不过是想试试你们使臣的胆量,看来只有柳先生刚直不阿,是难得的栋梁。刚才让先生受惊了,还请先生见谅。”
柳七故意将自己置于险境,就是想逼出李辰曦来,现在雾霾散去,他识时务地坐在椅子上,欠身道:“多谢皇上宽容,多谢英王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