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盘腿坐在草堆上,蓦然变了脸色,不苟言笑:“最近是不是沉迷儿女私情了!我叫你查的事情是不是当成耳边风了!”
华浓连忙解释道:“将军别生气。我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查起,北汉人在暗,我在明,又不好逮着人就问,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
“外面一点消息都没有吗?难道还要我这老头子爬出去查不成?”
眼看张谦又暴跳如雷,华浓只好如实道来:“锦绣庄的杨家说手上握有北汉人的证据,而且上次他的小厮还当众说我勾结了北汉人并且看到有北汉人前来救我,结果就莫名其妙被一箭射死。可是我根本不认识北汉人啊,这件事我想了许久也不明白。”
张谦立刻来了精神:“这么说来,你肯定与北汉人接触过了,没准他还就在你身边。你最好去一趟杨家问个究竟,或许能找出奸细。对了,你的箭法到底是谁教的,这个人不简单,你要多加防范,千万别惦记上不该惦记的人。”
华浓毫不放在心上,淡然笑道:“将军多虑了,他是丞相的侄儿,一个允文允武、才华卓然的人,绝对不会是北汉人。不过,我会去一趟杨家,证明他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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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希望一切如你所愿。这件事情,你对谁都不要说,否则将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张谦再三叮嘱。
华浓知道事情轻重,看着天色还早就顺便去了城外的锦绣庄。杨家死了男主人相较之下气势比之前也弱了许多,整个庄园都垂挂着白色纱幔,笼罩在一片凄凉的氛围中。
可是到底该找谁呢,华浓蓦然想起那个在天香楼啼哭的妇人来,于是便让守卫通传说自己前来吊唁杨景。很快,华浓得以进入庄内,并假装在杨景的牌位前痛哭流涕,伤心欲绝。猫哭耗子假慈悲,可能就是此刻华浓心中的感受吧。
杨夫人看她哭花了妆容,也跟着在一旁偷偷抹泪:“姑娘,难得你还惦记我们家老爷。他生前作威作福,没积下什么恩德,死了根本没人来看他。哎,可惜他死得太冤,奴家有冤无处诉啊。”
华浓继续瞎编乱造,她握着杨夫人的手解释道:“杨老爷平日里去青楼,总是会关照我的生意。我这样说,实在是冒犯夫人了。我还正纳闷,怎么许久不见杨老爷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竟是遇难了,这才姗姗来迟,请夫人见谅。”
杨夫人摇头长叹:“奴家自知人老色衰,这里这么多妾侍他还不知足,居然去留恋烟花场所。得罪了丞相府,还得罪了北汉人,他不过靠着贩卖些锦缎持家,有了点钱就飘飘然…现在一死,留下这么多女人,只能坐吃山空等死罢了。”
华浓见她提到北汉人,顺其自然地接了下来:“莫非杨老爷的死真和北汉人有关吗?”
杨夫人回房拿出一把小巧玲珑的双刃匕首,为了保护好证物,刀刃上仍是血迹斑斑,她指着刀柄上镌刻的小篆对华浓说道:“有次丞相府的公子李辰旭来闹事,亡夫便让家仆教训了他一顿,不过半道上来了个蒙面汉子相助,那人以一敌众渐落下风,可是没想到忽然有许多杀手跳出来帮他。家仆不是他们的对手死伤惨重,亡夫在清理尸体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匕首,你看这里刻着几个字【建兴元年汉皇亲赐】,建兴,不就是北汉的年号吗,这些人武功高强很有可能是来自皇宫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