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房间里哪有灭火的东西,华浓随即想起宛贞刚刚沐浴的水还在,便快步冲到屏风后面,将桶里的水一股脑地全倒在地上。火势越来越大,窜得足有一人之高,华浓泼下去的水很快就被大火蒸干,根本没有用处。
宛贞看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一把将她推到窗户口:“你走不走?非要留下来陪葬吗?这个窗户跳下去,走小路到艺香苑,翻过墙头,你便不是这里的人了。”
窗台离地面估计有两丈高,下面许多姑娘收拾好包裹正准备逃命,华浓不禁拽住宛贞衣襟,苦苦哀求:“姐姐,一会这栋楼都会烧起来,你跟我一起走,一起走吧。”
宛贞无所动容,扭头回去,对于一个连死亡都不怕的人,华浓确实想不到什么说辞能说动她了。浓烟蔓向窗户口,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华浓急得直掉眼泪,匆匆往身上系了个绳索便翻身跳出窗外。
墙壁已经烧得滚烫,华浓忍着灼热,一步步往下爬着。偏生外面风大,更成了大火的帮凶,华浓目不能视物,鼻不能呼吸,咬紧牙关徘徊在生死两线。
“希望绳子别断,这么高的地方直接跳下去肯定保不住腿了,要是残疾了,以后可怎么办。”华浓心中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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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火势没蔓延到楼下,她庆幸自己终于躲过一劫,不料祸不单行,绳子终于撑到生命的尽头,华浓重重地摔倒在空地上。也罢,反正没摔死,她拍拍满是灰尘的衣服,准备去搬救兵。
她这一脚下去,顿时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异物进入脚底了。那绣鞋从火堆里走出来,鞋底早就烧破了,更不巧的是平日里姑娘们在楼上随手往下扔些垃圾东西,华浓万分不幸被旧发钗上凸起的尖锐部分所伤。
她扶着墙壁,脱掉鞋子一看,脚底板已流出好多血。华浓看着宛贞房间冒出来的滚滚浓烟,暗自叹了口气,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着。她刚走没多远,就听到外面传来小卒集结的声音,其中领头的官兵嘱咐道:“你们听着,这里大多数人是重罪之人,大家一定要严格看守,不能逃走一个。那些已经逃走的,要负责把她们追回来,现在一部分人跟我上去救火。”
真是太背了,走都走不了,但是一定要想方设法逃出去。艺香苑前面一大片茶树林是最为隐秘的藏身之所,华浓熟悉地形,便重一脚轻一脚地往那里挪去。兵卒到处搜人,长|枪根本不长眼睛,看到缝隙就刺进去,华浓躲在树后,一动也不动,任由他们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那里有人,快抓住她。”
华浓以为被他们发现吓得不知所措,没想到他们却整齐划一地从自己面前跑过,将一个刚爬上墙头的姑娘拉了下来。姑娘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我不回去,各位爷行行好,我求求你们了。”
“不行,这里有许多官妓,不能让她们逃跑。没查明身份之前,你跟我们先回去。”士卒严格执法,拖着姑娘就往中庭走去,随即还留下几个人守住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