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感觉到他鼻尖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不知不觉竟漏了几拍。李辰曦手腕稍一用力,勾起她的下巴,轻蔑一笑:“下次,别落在我手里。”
柳七一直在人群中搜索华浓的身影,想不到居然在此看到二人亲密接触的画面,他连忙上前将华浓拉到自己怀里,厉声质问:“李辰曦,你在做什么?”
李辰曦满眼是鄙夷的神色,并不答理他。柳七握紧拳头,俯身问道:“华浓,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告诉先生,先生替你教训他。”
“你们两人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必自取其辱。”李辰曦仍是不屑一顾的神情。
华浓白了他一眼,拽住柳七的衣襟道:“先生,你是文人雅士,怎能自降风度和一个乡野村夫动手?”
柳七得意一笑,摸着华浓的头,赞许道:“走,先生送你回去。”
李辰曦看他们师生感情融洽,胸口莫名泛起一股酸意:“慢着,我堂弟今晚心情不好,你既然是他多年诗友,怎么不留下来陪他。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做为朋友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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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七停下脚步,回头答道:“我自然会回来陪他,不劳烦你费心。”
李辰曦冷嘲热讽道:“是吗?小弟差点以为柳先生今晚会夜宿天香楼呢。”
***
清晨的晓风仍有丝丝寒意,华浓和李辰旭已经坐在驿道边的六角小亭里给柳七践行。昨夜刚下过一阵小雨,道边散落着几朵残红。太阳还未完全升起,露出半个红通通的脸蛋,像极了羞怯的少女,倒真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韵味。
李辰旭心情低落,兀自喝了口闷酒,怆然曰:“想起从前的百般欢娱,原来不过是南柯一梦。七兄走后,这茫茫人海,小弟再难觅得一知己了。”
柳七长叹一声,拍着他肩膀安慰道:“或许令尊有一日会想开,贤弟还是不要太悲观。”
“悲观?宛贞都快进宫了,我能怎么办?父亲真是够绝的,居然想出用这种办法来了断我的痴念。”李辰旭连连摇头,喝下去的酒顿时化作相思泪两行,万念俱灰:“七兄,要不我跟你一起走了,这个地方实在呆不下去。”
太阳一步步往上爬着,柳七迎着初升的朝阳,努力安慰道:“你怎能遇事逃脱呢,我看夏姑娘对你情深意重,她肯定不愿意进宫,你们不如合计一下想个应付的办法。”
“不了,她分明说过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她不过是怜悯我因为救她受伤而已。也罢,从此她入宫为妃,享尽人间富贵,世上再无人敢看不起她了。”李辰旭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一不留神歪便倒在亭边的石柱上。
才子佳人的故事就此落幕,柳七心中慨然,提笔在足有一抱之宽的石柱上写道:
章台新绿,
犹记得春风几度。
后|庭玉树,
扬州十里路。
恁日凝眸,
高楼销|魂处。
梧桐雨,
相思红豆,
芳心无人诉。
华浓读着柱上的《点绛唇》,连连叫好:“先生,太厉害了。华浓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写词,果真是文思如泉涌,一气呵成。”
只见柳七换了个柱子,又挥笔狂书:
雨打残红,
竹林幽径春渐晚。
酒后慵懒,
仍忆锦衾暖。
高唐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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