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恩知道上次贵妃替自己求情惹恼了皇上,正想趁这个时机报答:“皇上不让贵妃来,贵妃应该不敢来吧。听丫头说,贵妃生病了,皇上要不要看看她?”
“也罢,你替朕去问候她,如果她问起,就说朕很忙。等她大好了,再来见朕。”皇上冷冰冰地撂下一句话。
王恩带着满肚子鬼注意去了章华殿,他还未进去,便有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袭来。贵妃虚弱地歪在床榻上,她容颜憔悴,几缕发丝凌乱地飘落额前。流年两眼通红,对王恩耳语道:“贵妃忧思郁结,奴婢煎了几次药,她都不肯喝。她整天这样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你放心,我有法子让贵妃好起来。”王恩神秘兮兮道。他轻轻踱步到华浓榻前,恭敬地行礼:“贵妃,皇上让老奴来瞧瞧你。”
瞧她?若他当真牵挂,不会几日不闻不问。男人爱不爱她,华浓又不是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女,她心里早已了然:“皇上是想看本宫到底死了没有,是吗?”
“娘娘不要悲观,娘娘聪慧绝顶,怎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呢?依老奴看,贵妃早日服了药,身体好了,比什么都重要。”王恩赶紧让流年去热了汤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华浓嘴角抽搐,凄怆道:“本宫自作自受,没有亲者。”
“老奴知道,虫娘的死对贵妃打击很大。其实贵妃没有错,是他们居心叵测、防不胜防。就好比当初,皇上对贵妃一见钟情,但是他嫌国公碍事,于是让人在国公使用的酒器上涂了□□—七日断魂散。国公死后,皇上收买了府里的随从,并将此罪嫁祸给英王。皇上早听郡主说过,贵妃是王爷心心念念的女人,他让王爷亲自灭蜀,不就是想让娘娘更加记恨王爷吗?你们斗来斗去,皇上当然高枕无忧了。”
王恩一字一句,仿如拿刀剜着华浓的心。她别过头去,悔意更甚:“本宫对不起王爷,没有脸面再去见他。”
“贵妃难道不想弥补王爷吗?”王恩俯身低语:“英王行得端、坐得正,老奴以为他才是不二的帝王人选。”
华浓脸色陡变,她万万没想到王恩的野心居然这么大。她怔怔地打量着眼前鬓发微白的阉人,喃喃道:“皇上虽有错处,但他不愧天下百姓,到底是位贤君。一旦生变,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局面又要动乱,最后会累及苍生。”
“难道贵妃对王爷没有信心吗?王爷文武兼备,早年就有相士说王爷气成五彩,是帝王之相。何况,杜太后临死前特地留下遗诏,兄死弟继,摆明了是要让王爷当皇帝啊。”王恩继续蛊惑。
皇上**之后,心情大好,曾将金匣子交给华浓保管。他万万不会料到,女人固若长城的恨意瞬间倾塌,甚至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本宫相信王爷会是个好皇帝。不过此举太过冒险,要是失败,不仅仅我们两人性命不保,更有可能连累了王爷。”华浓担忧道。
“此事只有贵妃和老奴二人知晓,要想成功,在此之前必须先杀掉一个人。”王恩两眼露出凶残的光芒。
华浓心下已然猜出那人便是杜若郡主,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她呢?对了,借力打力,是最好的办法,这一招还要感谢皇上。
流年已热好汤药,华□□神大振,扬起头就喝了下去:“本宫知道怎么做了,谢王公公指点迷津。”
“祝我们马到成功。”王恩与贵妃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