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半推半就,仍用帕子擦拭眼角:“皇上当真在意妾身?会不会有一天厌烦了,三尺白绫直接赐死?”
“爱妃倾城国色,朕爱惜还来不及呢。”皇上软语温存。
多荒诞的一出戏!原来我们可以戴上面具,和不爱的人甚至是仇人,卿卿我我、撒娇卖痴。华浓眼珠一转,心生一计:“皇上,妾身听说秋水喜欢郡主,如果皇上将郡主赐给他以示拉拢,说不定秋水会感激涕零,供出王爷谋反的证据。到时候皇上不就有机会剥夺王爷的兵权了吗?”
“英王行为嚣张,不过并无谋反之举,朕左右为难。”
华浓咧嘴轻笑,绵里藏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何不捏造些罪证?”
这一招,似曾相识。皇上并未察觉出她在含沙射影,反而露出赞许的目光:“爱妃足智多谋,不愧是朕的女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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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梧深受皇恩,安稳地管理起封桩库的银子。谁知狗行千里改不了□□,他竟然伺机捞起油水。皇上看着簿上少得离谱的数字,怒不可遏,果断赐他去了天牢。
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里阴暗潮湿,时不时有杖刑伺候。王梧被打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王恩虽对他失望透顶,但仍不忍他饱受折磨。王恩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央求各方神圣替侄儿说情。章华殿的女主人,他自然不会落下。
王恩是宫中的老人,对陈年往事了如指掌,华浓早想与他谈一谈。她让流年泡了壶峨眉雪芽,就命令宫女退下。晶莹通透的琉璃杯里热气弥漫,几朵碧色茶叶翩然盛放。
王恩细细品尝一番,直觉得此茶清醇爽口,余香回甘:“贵妃雅致,茶也与别处大相径庭。”
华浓抿嘴浅笑:“本宫从蜀国带来一些,可惜是陈茶了,味道去了大半。公公不要见怪。”
王恩如坐针毡,倏地离席跪下请求,他老泪纵横:“老奴知道贵妃颇受皇上恩宠,眼下不争气的侄儿犯了错,老奴走投无路,求贵妃施以援手。他贪污的银子,老奴愿悉数补上,求贵妃替他美言几句,留下他一条贱命。呜呜。”
华浓眉头紧蹙,故意吊足胃口:“公公该知道,本宫是蜀国人,皇上的恩宠来之不易。王公子胆大包天,那银子是皇上留下来备不时之需,他这样置江山、百姓于何地!”
“老奴明白,这是块烫手的山芋,不然也不敢叨扰贵妃。念在侄儿初犯的份上,还请贵妃体恤老奴舐犊情深。”王恩抽泣不止。
华浓经不住别人央求,表示愿意一试。
王恩磕头如捣蒜,喃喃道:“贵妃若是帮侄儿度了难关,老奴从此做牛做马为贵妃效力。”
华浓呷了口清茶,嫣然巧笑:“王公公严重了,本宫只想向公公打听一个名叫陆云鹤的人。陆将军弃世多年,他在汴梁到底经历了什么?”
陆云鹤,陆华浓,几个字在王恩脑子里摇来荡去,暗暗忖度二人的关系。华浓瞧出他似有难言之隐,又轻松的笑了笑:“王公公放心,陆将军和本宫非亲非故,本宫好奇而已。”
王恩有求于她,一时顾不了许多,便如实说出:“陆将军和王爷交好,皇上担心英王勾结蜀人,所以想断了英王的左膀右臂。”
陆将军和王爷交好,陆将军和王爷交好,华浓手中的茶杯砰然摔落在地,一如她四分五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