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摸着皇后枯瘦如柴的手腕,怂恿道:“皇嫂,你不为自己打扮也得为太子打扮啊!他年纪那么小,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王叔,他多可怜啊。那个贱人陆氏才来几天,就把皇宫搅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事事出尽风头。杜若实在看不下去,皇嫂该拿出点威严,好好教训教训她,不然还反了天了!”
铜镜里,皇后面色蜡黄,再也不复少女时期的光泽。她对影自怜,嗟叹道:“皇嫂人老色衰,色衰而爱弛,招惹她只会让皇上厌烦。你的好意,皇嫂心领。”
“哼,白白便宜了那个小贱人!看到她那狐媚样,真恨不得上去扇她两耳光。”杜若莫名心酸,她紧紧抱住皇后,哽咽道:“皇嫂,你要赶快好起来,杜若无依无靠不能再失去皇嫂。”
华浓粗粗吃了几口米粥,便前来向皇后请安,她刚踏入大殿,就听到“小贱人”这么低俗的字眼。看来,她与杜若郡主,必须有一次生死较量。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听说娘娘身子不适,妾身特地做了冰糖茯苓膏,虽不是神药,却可以安神补气。”华浓莞尔一笑,径直去伺候皇后服下。
杜若猛然推了华浓,阴阳怪气道:“谁稀罕你的脏东西了?皇宫里会做茯苓膏的人多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去了,你来看望皇后娘娘,能按好心?你不过是来显摆一下自己的威风罢了。”
透明如胶的茯苓膏散落一地,华浓怒气横生。她仍是微微笑着,云淡风轻:“妾身想问郡主一个问题,李辰曦吻过你吗?请郡主如实回答。”
不按套路出牌!杜若费解道:“你什么意思,他没吻过我。你当我与你一般随随便便么?”
华浓忽然凑到她耳边,笑如鬼魅:“我就说,李辰曦再不济也不会碰一个嘴臭的人,哈哈。”
“你个贱人,你拐弯抹角骂我!你别仗着皇上现在愿意看你两眼,就欺人太甚。我告诉你,我朝最尊贵的女人是躺在你面前的皇后娘娘,绝不是你一亡国俘虏。”杜若气得脸红脖子粗。
皇后长长吁出一口气,白白的雾气。她知道天气要凉了,没准还会下一场鹅毛大雪,然而她没机会再亲眼目睹这琉璃世界。
“贵妃留下吧,本宫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说。”皇后气若游丝。
华浓暗暗纳罕,慌忙跪下:“妾身方才举止失当,请皇后娘娘恕罪。妾身初入宫廷,深受娘娘厚恩,妾身铭感五内。妾身指天起誓,并无任何逾规越矩的想法。”
皇后挤出一丝笑容,心境凄凉:“本宫时日无多,有件大事想托付给贵妃。太子年幼,正是需要母亲陪伴的时候,本宫去后,求贵妃能将幼子视如己出。”
“皇后娘娘不要沮丧,宫里那么多太医,你的病肯定会看好的。”华浓不由流下一行清泪。
“本宫自己的身子,最清楚不过了。贵妃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太子跟着你定能受益良多。”皇后虽然身染重病,但是脑子仍然灵光。不管将来谁登帝位,她的尧儿只要与华浓扯上关系,总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华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妾身何德何能,值得皇后娘娘这般厚爱。”
“后宫嫔妃总爱嚼舌根,她们说贵妃不能生育。贵妃要是不嫌弃,以后你就是尧儿的生身之母。”皇后心如刀割,几不能生。
华浓感激涕零,连连拜谢:“皇后娘娘怀瑾握瑜,妾身不胜佩服。如果娘娘一旦薨逝,妾身必以性命守护太子平安。”
皇后阖上疲惫的眸子,叹道:“本宫心安了,谢谢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