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双眸紧闭,不料手中匕首蓦然被人用石子打落。除了李辰曦,此刻再无人能将她解救。他睥睨地瞥了眼满山窟的俘虏,阴沉的眸子让人不寒而栗:“你们说说陆氏该死的理由,如果能说服本王,本王就允许你们杀了她。否则不要怪本王翻脸无情,将你们全部坑杀。”
群臣面面相觑,底气顿泄:“陆氏穷奢极欲,国主为了讨好她,浪费诸多财力,此罪一也;陆氏频繁干政,识人乏术,危难之际任命沽名钓誉的王兆元为帅,致使果州失守,此罪二也;陆氏与世子不和,搅乱朝堂,逼走国之根本,此罪三也。有上三罪,陆氏不死不足以平民恨。”
“就这三样?”李辰曦嗤之以鼻,将三条罪状一一否决:“本王问一下,陆氏穷奢极欲,金山、银山是她自己向国主提出要求的吗?”
群臣哑然,李辰曦让人拿出国主的七宝溺壶:“这是你们国主撒尿用的东西,他自己尚且奢华,对于宠爱的女人,让她享尽荣华又有何错?本王听说夫人最后将国主所赐之物,全部充作军饷,她哪里对不起你们了?”
“至于第二条,王兆元怎么不是能人了?他通晓八阵,曾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经大败我军,死伤五万人,还折了本王一条臂膀谢安成将军。如果你们是主帅,你们能有气度让贤吗?”李辰曦阴鸷的眸子寒光逼人,群臣纷纷羞愧低头。
他从胸口掏出世子当初投降时写的协议书,冷冷道:“本王不想说话伤人,毕竟世子是我们北汉的功臣。想必你们也看到了,剑门险峻,易守难攻。昔日姜维仅率三万大军在此抵抗魏国十万大军的事,熟读经史的诸位一定比本王更清楚吧?还有,本王兵临城下之际,为何仅见陆夫人一女子守城,你们当时在做什么?为何不出来坚守城池?她不顾自身危险,亲自上阵杀敌,诸位躲在家中避难,难道不觉得羞愧吗?现在好了,国破家亡,无力回天,你们把罪责全部推到她身上,还想逼死她。欺负一个弱女子,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义?在本王眼里,夫人她有气度、有担当、有谋略,远胜于你们这些伪君子太多。”
群臣哑口无言,李辰曦却不肯退让,径直抽出亮晃晃的长剑:“你们谁还觉得夫人该死的,本王一剑解决,绝不拖泥带水。”
他们惧于李辰曦的淫威,唯唯诺诺道:“臣等无状,望王爷恕罪。”
一场纠纷至此解决,国主忙将华浓揽在怀里,像是找到失去已久的宝物。他哽咽道:“蜀国有今日是孤的过错,你不要想不开。孤不希望你离开孤,永远不要。”
华浓埋入国主怀中,嚎啕大哭。这几天她一直如此,眼泪说来就来,似乎永远流不干。
天已经大亮,北汉军按时给蜀人送来干粮。他们没好气地挨个发放胡饼,一边万分鄙夷地吆喝着:“快点吃,吃完了赶紧上路。
在他们眼里,蜀人不过是低人一等的俘虏,任由他们践踏,没有半点颜面可谈。
胡饼又黑又硬,对于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国主而言,实在难以下咽。他默默咬了一口,咀嚼良久才尝到一丝丝甜味,国主瞬间老泪纵横:“李辰曦就不能换点花样吗?每天都吃这个,不觉得腻味?”
一米阳光透过缝隙射进山窟里,有些许刺眼。华浓麻木地喝了口水,继续咬着面饼。她不挣扎,因为她明白俘虏是没有资格挑三拣四。
曙光在哪里?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却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