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眉头紧蹙,她知道袁颢的消息一定是坏透了。但是逃避永远不能解决问题,她长叹一气,无所畏惧地去接受命运最残酷的安排。
经过太医几番诊治,袁颢已恢复神智。他眼神呆滞,木讷地望着头顶雕刻盘龙的覆海:“夫人,北汉的奸细在国主赐的酒肉里下了□□,十万将士无一生还。”
华浓以为自己一定会嚎啕大哭,现在一切已成事实,她却流不出一滴泪。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如此吧。她问,王兆元呢?
袁颢冷笑几声,笑到最后竟泪流不止:“夫人,你会相信王兆元是骗子吗?他处心积虑接近你,所图的只为过一把权力的瘾。他视人命为儿戏,被北汉的王爷活生生掐死了。”
简直惨无人道,华浓阖上眸子:“这怪我,病急乱投医。”
“夫人,说什么都晚了。末将被北汉人囚禁,趁他们看守不力才偷偷溜了出来。望夫人早做好应对之策,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袁颢想抹去脸上的泪,却发现那眼泪似乎没有尽头。
太医说,他忧伤、恐惧过度,所以才得了失心疯。还是疯了好,疯了就没有煎熬了。
国主瞧出华浓眉眼中的忧虑,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议道:“城内防守不足,孤要不写信给云南王求救吧?云南人善驯大象,此物足有百十个壮年男子那么重。北汉人骑射一流,可是战马一旦遇到大象,必定不能与之匹敌。”
袁颢死鱼般的眼睛突然流露出光彩,他二话不说就主动请缨:“末将愿意前往。”
华浓不以为然:“国主既然决定要找人帮忙,依妾身之见不如去找北漠。北漠一国皆是蛮人,他们骁勇善战,平日里以游牧为生,时不时还骚扰中原,令北汉的皇帝头疼不已。如果国主出以重金,他们必定为国主所用。到时候北汉被围,李辰曦定会被召回去,蜀国之围岂不是也解了?”
这是围魏救赵之计,她跟李辰曦学的。
“华浓太天真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北漠贪婪成性,孤不喜欢与虎谋皮。”国主执拗道:“一来,北漠离得远,远水解不了近渴。二来,云南王与蜀国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一定会懂的。”
“象兵虽然威猛,但到底是牲畜,人总有办法对付它。”华浓泛起嘀咕,她本想再争执,可是蓦然发现自己以往的坚持最终证明都是错误,也许这一次该听听国主的意见了。
她沉默不语,只暗暗祷告,祷告头上的乌云早日散去。
为了显示出诚意,国主毫不犹豫将自己手指咬破。但见帛上血迹斑斑,字字和泪。袁颢郑重地接过国书,坚毅道:“末将一定把云南王和他的大象兵请过来。”
“好,孤相信你。”国主勉励地拍着他肩膀,这最后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古老的城墙在落日的映衬下显得静谧而温和,送走袁颢之后,华浓果断召集将士守城。城楼上禁军持枪站岗,后面还安排了□□手,防范严密如此,怕是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过来。
是的,果州的事不能再发生第二次。她必须要赶在袁颢回来之前,守住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