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思弦的评价让他长舒了口气。
他盖上锅盖,凑上前来看闫思弦写的字。
“你字挺好看啊。”吴端道。
闫思弦的字和他的人样,飞扬跋扈,恨不得写到纸外头去。
吴端也拿过钢笔,试着写了闫思弦的名字。
与前者相比,他的字就规矩了很多,虽然也有连笔,但方方正正,和他的娃娃脸属于同款。
两人的字写在同张纸上,乍看,好像幅抽象线条画作,还带落款的。
闫思弦收起钢笔,认真道:“以后我就用它签件了。”
吴端像是完成了任务般,暗自松了口气,嘴上强调道:“签不签件的我不管,主要是……我发现,你怎么老从我那儿顺笔用,以后你可别……”
“合着你这是破案呢?”闫思弦失笑。
“你没听说过?办公室第大案——谁又拿了我的笔。”
“那……以后不顺你东西了。”
饺子熟了。
闫妈妈送来的饺子,有荤有素,三四种馅儿。出锅的时候正好零点。闫思弦拿出瓶红酒,要开,却被吴端拦住了。
“整口白的呗。”吴端要求道。
“这么有兴致啊。”闫思弦去酒柜换了瓶白的,又换了最小的白酒杯,“我很少喝白的,这半瓶不知道是啥时候的了。”
“没事,就意思下。”吴端招手示意他把酒拿过来,“除夕我要是在家,总要陪我爸喝两杯。”
闫思弦噗嗤声乐了。
“崽,乖。”
吴端抬脚,在桌下踹了闫思弦脚。
“你自己挖的坑啊吴队,我顶多帮你填了点土。”闫思弦根本不躲。
倒好酒,碰杯。
“新年快乐,小闫。”
“你也是,新年快乐。”
电视里放着春晚,两人却没看,权当是烘托气氛的背景音。
外烟花齐放,万家灯火。
喜欢烟花的吴端干脆端了盘子,站在落地前,边看边吃。
子午交替之时,吴端长长地闭了下眼睛,似乎是心有所感。
年到头,内心有遗憾也有满足,更多的是平静。平凡的成年人在回顾过去展望未来时,特有的平静。
即便工作常常接触大是大非大喜大恶,此刻回想起来,也都蒙上了层淡淡的疏离感。
是去年的事情了呢。
再睁眼,依旧是漫天的火树银花。吴端只有感慨闫思弦家视线好的份儿了。
“吴队。”
闫思弦喊他。
吴端回头。
咔嚓——
偷拍成功的闫思弦招手示意他来看照片。
外是大团金的烟花,口的吴端回身,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还有被饺子撑鼓的腮帮子。
抓拍得挺好,闫思弦偏要嘴贱道:“洗出来,明儿挂门口辟邪。”
吴端放下盘子,也去拿手机,对着闫思弦狂拍,“行啊,人挂边,看谁更辟邪……”
看手机,微信群里消息早刷爆了。闫思弦接连发了几个大红包,以至于群膜拜的,叩谢的。
“握草!错亿啊!”
吴端顾不上拍照了,手忙脚乱地抢了轮红包,转手又将抢来的钱全发了出去。
“哈哈……借花献佛了……”
两人面对面而坐,保持抱着手机的姿势。
不多时,吴端道:“年味已经够淡的了,咱们这样不太好吧。”
闫思弦给吴端转了笔钱,顺便抢过他的手机,轻车熟路地解锁,行云流水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