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说你，懦夫。”
“少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懦夫……”邱柏儒抬了下左手，手铐哗啦响了声。
他的左手手背上有道伤口——拘捕时自己刺出来的伤口，和孟昀情况差不多。伤口已经进行了简单包扎，此刻被他挣，纱布上渗出了血。
“……你不懦夫，有本事喝口我的血啊！来啊！”
邱柏儒夸张地瞪圆了眼睛，努力将有伤口的手伸响了闫思弦。
“怕死，又不得不死，那就找点理由说服自己，比如，拉个垫背的不亏，拉两个赚个……这么想想，好像死真的可以衡量价值，真就值得了。”闫思弦满眼的嫌恶和不屑，“条见不得光的可怜虫而已，表演什么豪气万丈？”
邱柏儒脸上的挑衅和不服僵住了，他表情在龟裂着，闫思弦仿佛听到了咔嘣咔嘣的的碎裂声。
除了钱允亮并大碍的消息，这是闫思弦今天听到的最好的声音了。
他乘胜追击地问道：“你这么急于报复社会，自己也是被害人吧？当初感染莫琳症是被人算计？”
邱柏儒的侧嘴角和眼角抽动着，闫思弦知道，这回真戳到他的痛处了。
几乎每个通过性传播路径感染上莫琳症的患者，都不愿意提及自己的患病经历。
他们痛恨自己，正因为太过痛恨，法跟自己和解，所以只能选择忽视那段经历，向前看。
他们可以在友面前卸下防备，向某个和自己情况差不多的陌生人倾诉悔恨，相互慰藉，却决不能跟个现实里面对面的人吐露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