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闫思弦顾不得许多,拼命往嘴里灌水。干裂的嘴唇崩开数道伤口,鲜血直流,却让他觉得比畅快。
名教官上前来扒他的衣服,不断咒骂:
“猪猡!”
“脏狗!”
没什么比让个人赤身裸体更能击垮自尊的了,闫思弦在本心理学书籍上读到过这理论,击垮然后重塑,旧时疯人院常用的手段。
另名教官手执截软水管,粗暴地冲他浇水,仿佛冲洗的是辆车、把农具、件脏衣服。
闫思弦拼命搓洗身上的皮肤!下次能把自己洗干净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洗着洗着,他听到了对门的动静。
闫思弦循声瞄了眼,个赤裸的背影,高,所以显得很瘦,但能看出来,很结实。
也是今天出禁闭室吗?……那他是什么时候被关进去的?被关了多久?——或许比自己还要久。
闫思弦不敢多看,因为眼所见与自己的不堪和羞耻如出辙。
少年却回头看向了他,冲他笑,娃娃脸笑出了酒窝,头发上的水珠晶莹剔透。
仿佛隔海跨山的两人瞬间近在咫尺。闫思弦低头,他来这里寻找真相,不需要交朋友。
……
纵然天热,凉水长时间冲洗依然让闫思弦出了身鸡皮疙瘩,直到他开始瑟瑟发抖,教官终于停了水,丢给他身校服。
“穿上。”说话的正是收钱和卡的山羊胡,“你被分到二班了,穿好带你过去。”
闫思弦知道,山羊胡就快要单独来找他了。
不出所料,第堂下课铃声刚响,闫思弦就被山羊胡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