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报答来得太突然,太重,这念想太过深沉,让闫思弦喘不过气。
他伸手松了松领带,又挽起了衬衫袖子。
“你没事儿吧?”吴端道。
闫思弦摇摇头,不想说话,他喉咙里仿佛卡了个东西,上不去也下不来。
张雅兰继续道:“我是怎么养活他的,就不用多说了吧,总之,那时候我认识了个香港老板,说是包养也好,怎么都行。
那个老板对我说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多差,大家就是各取所需。
我住在他的套房子里,他每月给我六千块钱,唯的好处是,只要孩子不打扰我跟他相处,他就同意让我带着孩子起住。
可他有个毛病——吸毒。
我也说不上他有没有瘾,反正偶尔会吃些药片。
他让我跟他块吃,我不同意,他也不勉强。
可是那天……”
张雅兰的声音突然抖了下,紧接着就是压抑的哭声,“他……给孩子……吃药……”
挤出这几个字,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经历过数磨难,论遭受虐待还是沦落风尘,都没被击垮的女人,终于暴露出了心法愈合的狰狞伤口。
她的哭声太过凄惨,犹如杜鹃啼血。女警们不断地在旁安慰,也只是徒劳。
“你要不要上去看看?”吴端问道。
闫思弦摇头,“我去了更尴尬,让她哭吧,她在我面前从没这么哭过,发泄下也好。”
吴端摘下耳机,欲言又止。
闫思弦瞟了他眼,“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