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不是巧合，杜珍珠的逃跑，是有人在暗帮她。
吴端打电话时，闫思弦已经醒了，人没动，只睁开了眼睛，静静听着吴端说话。
待吴端打完电话，闫思弦道:“好久没碰到过这样的凶手了，有点儿意思。”
“你有什么想法？”
“有人躲在疯子背后，教唆和指导疯子犯罪，这想法倒是挺新颖。”
“你夸赞起罪犯来，还真是毫不吝啬益美之词。”
“因为有些犯罪手法实在是高明，有些罪犯称得上‘天才’‘艺术家’。”
吴端嗤之以鼻，他从不会去真正欣赏什么犯罪，在他看来，杀人就是杀人，不会因为你的手法多么高明而减轻对死者和其家属的伤害。
闫思弦继续道:“疯子的确是道很好的屏障，他们的话真假难辨，而且行为缺乏逻辑，不按套路，法律对他们又格外宽容……至于我们的调查，眼下有两条路，你来选。”
“什么路？”
“是搞定做为屏障疯子，从实践经验来说，疯子并非完全不懂事，他们也可以被教导和感化，就看你有没有那个策略和耐心了；二是绕过疯子跟正常人打交道。”
“当然选二。”
“那摆在我们眼前的路就很简单了。
第，筛查跟亚圣书院有关的人，其楚梅是个重点，校长李建业被疯子当街刺死的旧案，也是调查重点；
第二，围绕杜珍珠开展调查，包括她女儿当年的死，她在精神病院里都接触过什么人，她的主治医师等等；
第三，从你去亚圣书院卧底直到现在，这七年发生的所有精神病人伤人事件，挨个查遍；
第四，撬开张雅兰的嘴，从她那儿了解情况。”
“听起来第四条最直接，”吴端立即否定了自己刚才的决定，“那现在去见见张雅兰？你把她安置在哪儿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撬开她的嘴？……所以说，当年的事，她连你都没说过？”
闫思弦耸耸肩，“她说这世界上最不愿意让我知道那些事，所以……等会儿你我都在外头等着，找两个女警去跟她聊吧。”
“你……大概已经猜到了她的经历了吧？”
“个女人想对个男人隐瞒的经历，我敢打赌肯定跟下半身有关，情况显而易见……可你知道，有时候现实比人的想象残酷得多，”闫思弦调整了下坐姿，“我现在担心的是，她跟‘疯子’有关联吗？”
……
张雅兰被安置在闫思弦家里，这还是吴端第次去闫思弦家。
那是套位于黄金地段某高档公寓顶楼的复式房子，足有三百平，从楼下仰视，子小得只有个芝麻粒儿那么大，但若是真走进房子，就会知道，那是整面墙的巨大落地，可以在夜晚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
确切地说，吴端并没有去到闫思弦家里，他只是坐在大楼门口的车里等待着。
闫思弦带两名女警回家，向张雅兰介绍了她们，并再三保证自己绝不过问这个案子，也绝不打听她今天所说的话。
待张雅兰不那么紧张，可以跟两名女警沟通了，闫思弦叮嘱句“我就在楼下，不必勉强，有什么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便出门下楼，回到了车上。
上车，他便戴上了监听屋内的问话所用的耳机。
吴端：“你骗起人来都不带眨眼的。”
闫思弦扶正耳机，“我没骗她，我只答应不跟人打听。”
“所以直接听？”
“嗯。”闫思弦摆摆手，让端别在意这些细节。
张雅兰已经开始了讲述，她的第句话就让两人大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