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其,其二,他大可说伤心过度,再休养两年。拖上三五年,我倒要看看哪个实心眼敢再提成亲的事,让公主等。”
“其三。我去世了,镇南侯就算再恼我们,他也会看在死人丧事的份上忍忍吧。更何况,他也并非咄咄逼人,小心眼算计的人。等我去了你们就给他送请帖,让子阳在他面前哭哭,此事,就定能揭过去!”
“可是……您不在了啊,这个家不能没有您啊。”婆子哭着,韩老夫人面坚毅,摆了摆手,“让人进来服侍我沐浴,再将我寿衣找出来,还有,老侯爷成亲第天送我的那支白玉簪子起给我找来,我要戴着簪子去地下找侯爷!我黄氏此生不愧韩氏的列祖列宗,我有脸去见老侯爷!”
“老夫人!”婆子抱着韩老夫人,“奴婢不让您个人走。您等等奴婢,等办好您的身后事,奴婢就来找您。”
韩老夫人拍了拍婆子的手,道:“娟儿,你不必来,你要帮我守着子阳,要看着他娶位门当户对的贤妻,开枝散叶重振门楣!”
“奴婢懂了!”婆子哭着出了门。
当晚,韩正英被送去了庵堂,第二日早,江阴侯府报丧,韩老夫人去世了。
周奉来找沈湛,低声道:“……侯爷,韩老夫人去世了。”
“嗯。”沈湛面沉冷,低头批改件,周奉倒茶,问道:“可要随礼?”
沈湛头也不抬,回道:“随你!”
“是!”周奉怀疑沈湛根本没有听,他硬着头皮又道:“韩家将韩大小姐送庵堂去了,早上是韩世子亲自报丧的。”
周奉不是劝沈湛原谅江阴侯府,而是在胡乱找话说,让沈湛能轻松点。
他见过不讲理的沈湛,霸道的沈湛,满身煞气的沈湛,也见过咧嘴笑的像个孩子似的沈湛,却还是头回见到,对什么事都没什么兴趣的沈湛。
像潭死水,平静的让人觉得害怕。
“嗯。”沈湛还是嗯了声,换了封信接着看,周奉在边叹了口气,“侯爷,应天这边的事,您若是相信我,就交给我去办吧,您……不如先回京?”
哪是先回京,而是让他去找苏婉如。
沈湛抬头看他,沉默了会儿,“我把手的事办妥,这些你处理不好办。过几日我就启程,余下的事就托付给先生了。”
这是沈湛从昨天开始说的最多的段话。
“是。”周奉应是,坐在沈湛对面,协助他处理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