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颔首，亲自送她出城，边走边道：“要是义军蹿的狠了，就夜半杀了，这些人都是害群之马，留着也没用。”又道：“不用怕，有事我兜着。”他不怕她处理不好，就怕她有危险。
苏婉如点着头，“知道了，我会看情况而定。”
“早去早回。”沈湛话落，她带着卢成和阎冲以及刘家庄跟着来的十五个人，领五百兵从南城出发，路往南去凤阳。
林正平从边巷子里跑出来，看到沈湛又看看城门外，叹道：“还是来迟了步，这都要过年了，表妹个人在路上，真让人不放心啊。”
沈湛扫了眼林正平没说话。
“沈湛。”林正平和沈湛起往北门走，“昨晚城里可能进了细作。”
沈湛眉头微锁，“如何知道的。”
“云龙湖旁边有个亭子你知道吧，靠里面那个抚廊断了。我刚才去看过，像是被人拍断的，你说好好的城里人谁半夜去拍抚廊，只有细作了。”林正平深思会儿，道：“你还是派人查查的好。”
“知道了。”沈湛颔首，“我会派人去查，表哥去看看学堂吧，今日开始放假，各位先生的事你要再安排下。”
林正平点着头，正要说话，沈湛已经拂袍大步走了。
他摇了摇头，转身去了城隍庙新建的学堂，收了六十个学生，大多都是没有启蒙的，年纪各不相等，从三四岁到二三十岁年纪的，都有。
他们从年纪上分了班，上课时除了年纪小的闹腾了些，切顺利。
“林二爷。”有位妇人喊他，客气的上来就塞了筐子鸡蛋给他，“劳烦您将这些鸡蛋给先生们，马上要过年了，给先生加加菜。”
现在什么菜都不太好买。
“那就多谢婶子了。”林正平笑着道：“我这就给几位先生送去。”
那位婶子接着又道：“公主今天是不是离开了，我还给她准备了吃食呢。她个走的吗，骑马多冷啊……”
她说着，两边接孩子的人渐渐多起来，都围着林正平问着苏婉如的事。
“有些话不好意思和公主说，还请林二爷告诉公主，我们……我们都信服她的。我们再不做傻事，听旁人蛊惑了。”
林正平颔首，想起苏婉如站在城楼上说话的样子，失笑，道：“她要是听到你们这番话，肯定高兴的跳起来。”又道：“放心，我定将话带到。”
大家都高兴的应是。
临近过年，凤阳城却没有半点喜庆，城门口没有兵把守，街面上百姓畏首畏尾的走着路，极快，生怕碰上什么人，然后迅速进到方房子里，啪的声关了落了门栓。
顺着主街再走段，便能看到连着的几间宅子都烧成了废墟，萧条的裹着雪，染的黑黑白白的，透着颓败。
忽然，不知哪里传来声女子的惨叫，“饶命，饶命啊……”
伴随着几个男人的淫笑声，那女子的哭声更大，离的不远，就在主街边的间喜嫁铺子里，这里养着好些如花似玉的小绣娘，但此刻，东家倒在血泊里，五六个绣娘皆被人摁在地上，衣裳不整，满脸的泪水。
隔壁的邻居听到了，却不敢出来，偷偷开了门缝看了眼，道了声，“作孽！”就害怕的关了么。
就在这时，街上有脚步声传来，随即听到阵打斗声，女子的哭声止住了，只剩下男人的咒骂声，“姓闵的，你当你们是谁，你敢管我们，我们跟着你们造反还不能得好处了，凭什么听你们的。”
咚的声，那人再没有说话。
“姓闵的在那边，他出现了。”街面上再次传来脚步声，群人冲着这边跑来，“杀了那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