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肖翰卿摆了摆手,“此事暂时不议,你先住下来吧,我们慢慢说。”
马进从推门进来,看到院子里这么多人愣了下,随后就绕过那些人进了门,和赵衍拱了拱手,道:“王爷,马喂饱了双在门外,您若不急着走,属下就先将马寄样在隔壁的客栈里。”
客栈有马厩,他们的院子小,没有。
“有劳马叔,”赵衍问道:“马叔刚才送谁走的,她是不是也住在客栈里?沈湛的母亲卢氏吗?”
马进愣了下,“王爷……您怎么知道的?”
“看来这里留不得了,马叔去收拾下,我们明日早就启程去江西。”赵衍看着肖翰卿,“江西是我应得的,作为他的儿子,我得封地是应该的。但那个位子,不该是我的。”
赵衍说完,负手出了院子,和院子里的人吩咐了几声,那些人又声的消息在院子里。
四周里立刻安静下来,诡异的让人生出丝寒意来。
“王爷。”马进虽是仆可却是家里的老人,对赵衍如同长辈,他出来奈的劝道:“王爷,老爷他九死生,吃了那么多的苦,都是为了您啊,您就算不心存感谢,也不能和他对立反目成仇,这让他多伤心。”
赵衍淡淡的蹙着眉头,看着马进,眸光里如同深潭,让人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景,许久之后,赵衍叹,道:“是啊,也不该反目成仇的。”
到最后,他成了那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论他怎么做,结果都是如此。
赵衍转身摆了摆手,开门出去,淡淡的道:“我出去走走。”
他忽然不想留在这里,不想看到肖翰卿的脸,不想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他甚至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认同他的追求,如果认同了,许多事就迎刃而解了。
赵衍出门,马进叹了口气回去劝肖翰卿,“老爷,王爷他很难过,您慢慢劝他,他会明白的。”
“嗯,他会明白的。”肖翰卿道:“也由不得他不明白。”
马进叹了口气。
赵衍寻了家酒馆,他很少喝酒,更不贪醉酒时的那点忧,既知道是虚假的东西,又何必自欺欺人。可今天他很想喝回,或许等酒醒了,他会发现所有的切都不过是臆想而已。
他点了壶酒,个自斟自饮,隔着桌,也有位少年人,和他样,抓着壶酒自斟自饮,慢慢喝着,他扫过对方,对方也正看着他,两人隔着桌子举了举杯子,饮而尽。
赵衍不迷茫,因为他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要稳定的生活,所以他会经营,甚至私下里也拉拢了些朝臣,但做这些的目的,并非是踩着辜之人的鲜血去掠夺,他只是要让自己的生活,更加稳定。
人活在世,权势不可或缺,他非仙人也达不到世外高人的境界,但更清楚,所有的切都应该有个底线,到了什么样的位置,才是我最终的目的。
他要的,是在他不去害人,但别人也没有能力逼迫裹挟他。
但显然舅舅不是。
赵衍揉了揉额头,耳边忽然想起苏婉如清脆的声音,“宁王爷,我对您真是又讨厌,又欣赏啊……”
他当时怎么回的?
“那就把欣赏变的多点,讨厌少点。”
苏婉如摇头,“欣赏可能会变多,但讨厌是少不了的。”
那个小丫头,也是如此的吧,从开始就很明确自己的目的,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所以即便说着欣赏他,也从来不会将单纯的变成复杂。
他们仇人,论是从舅舅这里算,还是从赵家这边算,他们之间,果然隔着道永远都法跃过去的鸿沟。
国破家亡,-->>